手?
场中几人疑惑,看向尸体双手。
这时,对方似也看出,齐平陷入困境,再次镇定下来,脸上甚至又有了笑:
此刻,太阳刚好照在门前,人们定睛细看,果然如此,并不明显,血液也不多,大多数人,也不会逮住两只手看。
“事发时,是否有人听到动静,目睹东家或者蛮商行踪?”
“人死事大,岂能算了。”有人反驳。
齐平问:“死者为何会去那边,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何时,发现尸首又在何时?”
近亲避嫌,证明无效……齐平很想这般说,可打嘴仗没有意义,对方有后台,如无切实证据,的确难办。
正待要问,齐平已然开口:“各位可能疑惑,这手有何特殊?呵,那是你们离得太远。”
“自是在房间里休息,有人证。”
濒死之际,人往往会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本能,所以,凶手即便力大,却也不慎,被死者抓破手臂,如此,才能解释。”
“没错!”齐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
“正是如此。凶手从身后袭击死者,用物勒紧脖颈,死者猝然遇袭,本能之下,必会试图扯开绳索,或扯开颈后歹人双手。
死者于不久前身亡,凶手的伤口不可能愈合,最多用衣袖包裹掩盖。
再不济,仓库附近装几个摄像头呢……
可这里全没有,这是个仍笃信“滴血认亲”的时代,后世的各学科专家,丢到这里,失去仪器辅助,立马抓瞎。
那妇人已是六神无主,哽咽难言,其弟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点头:
“是啊,要我说,算了吧。”
这是古代,可没有现代仪器辅助,否则,砖石地怎么了,照样能把指纹提取出来,随便落个毛发,皮屑,验DNA,分分钟破案。
下一刻,便听齐平带着三分无奈的声音响起:
“我刚才问那些,只是想要掌握更多信息,将案子更全面地还原,但并不意味着,我是指着那些问题,来获得线索啊。”
青年道:“姐夫每日都会查验仓房,为防伙计偷拿,便亲自做,今日也不例外,至于时辰,最后见面,刚好午时……”
“喂,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的话,别耽误功夫,证据可不会等出来。”蛮商嘲笑。
蛮商脸色大变,本能地缩回双手,可无数道目光,已看到他遮掩严密的护手。
齐平也无法重演河宴孙府的技巧,借助脚印完成推理……短暂思索,他看向蛮商:
客栈前,两姐弟眼中的亮光亦一点点熄灭,认命般杵在原地,已不抱希望。
众人点头。
先前所谓的“证据”,是唬人的。
“事发期间,你在哪里?”
蛮商愈发得意,几名官差叹息,围观民众里,热烈的气氛也衰落下来,他们虽不懂破案,但也看出,这少年遇到了困难。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人迈步走出,冷声道:“我敢!”
巡检上前,几名蛮商作势反抗。
“仓库内部可有留下脚印?或遗落它物。”
闻声,齐平仿佛被唤醒,抬起头,有些好笑地说:
“你不会觉得,我真没有线索吧。”
“而在确定这一点后,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方才能做出那番推理,已是不凡。
“你……”徐府家丁怒极,不明白区区小事,怎么接二连三有人插手,正要怒骂。
便见那青年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沉声道:
“大凉镇抚司办案,区区徐府,也敢阻挠?”
静。
长街一时安静,只有齐平意外地看来,神情……古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