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好奇望去，便见，不大的正堂中，挤着数道人影，都不似寻常锦衣，应该是头头一级。

京都气候温暖，院中青草茵茵，更有不少锦衣聚在院中，好奇地看向齐平。

便见有人搬来一只小桌，其上，一张纸，一杆笔，一炉香。

走正常流程，第一关的修为测试，都过不了。

齐平还没能力，隔着这么远，听到众人议论，但从这群人的眼神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很不庄重。

“是。”齐平老实道。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回去休整一夜，再来。

莫小穷哈哈一笑，摆手：“不了不了，我可不跟你抢。”

齐平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坦白讲，他眼下的状态不佳，赶了一日的路，在客栈都没歇息，就又来了衙门，体力、精力、脑力都下滑严重。

洪千户似与之不对付，冷声道：“你若好奇，你来考核如何。”

所以，才搞了这一出。

齐平心中叹息，他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二代”，也没有所谓“背景”。

齐平看着他，说：“大人未曾提点我，需要记忆这些，难道说，每个新人都是如此？我并不觉得，会有人在毫无准备下，去记布局。”

而这时，几人也走到了门廊下，先前议论的锦衣们同时息声，洪千户站在门口，皱眉看向里头一人：

“莫小穷，你不在诏狱呆着，跑这来做什么？”

似乎……“是看热闹的？”

也不知是哪家子弟。

而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何廊下有那么多锦衣过来，不只是围观新人，这些人，本身就是题目的一部分。

“考核地点就在院内，镇抚大人吩咐过，跳过武试，直接进文试。”

“好了，”洪千户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扭头看向齐平，淡漠道：“现在进行文试考核，你可准备好了？”

……

齐平精神一震，不算意外，准备聆听文试内容。

小院无甚特殊，环境雅致，有假山草木妆点。

“啧，能惊动千户出面考核，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天才，还是二代？”

“咦，他在干嘛，不抓紧时间记忆，竟还有心情看咱们，怎么回事？走过场的？”

对方当然知道，考核只是形式，齐平肯定能入职，但其心中对这种毫无能力，只靠关系的“二代”深刻鄙夷。

偏生，就这种新人，司首竟传令，命他堂堂千户，亲自执行考核，岂能不生迁怒？

“头儿，我们不是这意思。”几名锦衣无可奈何，不再劝说。

另外，则是对齐平的鄙夷。

可是，已经晚了。

却要年轻许多，约莫二十七八，肤色白净，脸上挂着笑容，正翘着腿，倚坐在梨花大椅中。

所以，所谓的文试，考校的是观察力和记忆力？这考察题目没问题，但是……

闻言起身，笑眯眯道：“听闻司里来了个新人，竟劳烦你老洪出面考核，这等趣事，岂能不来看看？”

不知为何，分明这莫小穷笑容和煦，可他却本能地觉得，这人比洪千户更冷。

闻言，附近的锦衣皆是讶异，纷纷看向洪千户，明白了，为何这少年进院后东张西望，未去记忆。

齐平皱眉，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不说类似科举的场地，好歹也该严肃一点吧。

不过，齐平也发现了，衙门里竟也有女锦衣，虽然数量不多就是……这在古代王朝里很难想象了。

“你只有一炷香，答不上来别耽误我时间。”洪千户见少年沉默，愈发生气。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好歹是殿下推荐的，总不至于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

但齐平却真的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平静摇头：“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