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啷。”锁链被扯开,一行人方开启牢门,便听到凄厉惨叫,陈年怒吼:
“那少年……刚送来那犯人在哪?!处境如何?”陈年发问。
“郡主!”陈年大惊失色,不知这位怎么来了。
领头的本能道:“不可能,那个齐平今日才入京都,怎会……”
余庆厉呵:“陈年,你有何话说!”
而裴少卿等锦衣,却同样迷惑。
牢房内,值班的衙役闻声走出,看到县尊火急火燎赶来,皆是一愣。
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神情骤变,急声道:“郡主、余大人请在此稍坐,下官即刻便将齐校尉接来。”
下一秒,便见斯文模样的陈知县,额头突然青筋跳起,不知哪里生出巨力,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去:
肌肤粉白,面容精致的安平郡主强势进场,活泼动人的眸子扫了下庭中众人,微微挑眉,扬起下颌:
“呦呵,人还不少嘛。”
镇抚司每月可是有抓人指标的!
“什么误会?人就是你们抓的,我亲眼所见。”
只是……知晓是一回事,会为其深夜来此,是另一回事。
恩,这样说,无疑更符合常理。
冷汗沁出,后背瞬间打湿。
这一点,他在客栈确认过。
双方见状,未做阻拦。
他想起下属汇报中,曾提及客栈案件,有一名镇抚校尉出面,莫非便是此人同僚?
他不敢置信,那个外地人,怎会与镇抚司有关?
余庆表情冷淡,正要说话。
完了……陈年眼前一黑,只觉跌入深渊。
可当郡主驾临,兴师问罪,哪里还不明白,那素未谋面的“外地人”,才是有大背景的。
“啊!”牢头惨叫一声,嘴巴喷血,眼泪流出,跌在地上,完全傻了。
果然,此话说出,众衙役再无言语,只觉寒气蹿升,那名巡检更是露出恍然的神情……不意外,反而认为,如此才正常。
陈年高呼误会,将方才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
为首的赫然是一袭浅粉宫裙,华美俏丽,衬的衣裙主人娇小玲珑。
堂堂郡主,怎会深夜造访上元县衙?
“都住手!!”
众人冲入地牢甬道,抵达厚重木门,这门是特质的,自带隔音,除非靠近,否则听不到内部声音。
“就是他们!在客栈拘走了齐平!”
“大人?大人?”牢头疑惑,轻声呼唤。
他没忘记,给齐平安排的“招待”。
陈年心思电转,一拍大腿,愤愤道:
“误会!绝对是误会!
是那徐府来人,状告那少年,本官一时不查,信了对方,这才按律,命衙役前去请人,配合调查,大人,此事……下官并不知情啊。”
“这齐平究竟如何得两位贵人如此青睐?”有锦衣低声感慨。
顿了顿,他补了句:“我当时之所以在场,便是去迎他。”
至于之后如何交代……只能祈祷人还活着。
可当一行人来到牢房外,朝栅栏内部看去时,所有人,都僵立原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只见,牢房里,鲜血斑驳。
几个蛮人大汉皆躺倒在地,血肉模糊,踩在几人身体上的齐平转动手腕,抬头,视线从栅栏投向陈年,皱眉道: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