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适应光亮,看到了身旁情景。
至于外界,对镇抚司衙门的种种误解,以为他们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大都是某些人推波助澜的抹黑。
……
“大门在前头,我们就不送了。”为首锦衣开口。
一名锦衣问道:“怎可能?那王显如今身在牢狱,安能主动触犯律法。”
王显怔住,继而全身心被喜悦填满,不知哪里生出力气,撑着水米未进的身体爬了出去,却站不起来,缓了好一阵,方能起身。
有赤身狱卒用滚水泼向犯人,手持铁爪刑具“梳洗”,皮开肉绽。
不见天光,也听不到声响,整个人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分明只被抓进来不到一天,却已是度日如年。
突然,铁门外似乎有声响接近,是开锁的声音,王显一个激灵,忐忑又期待。
如何不怕?
复杂心态中,铁门吱呀打开,火光洒入,他泪眼婆娑,努力看去,却只见一道黑色人影:
“出来吧。”
更有一间刑房,安安静静,却是突然打开,几名狱卒抬着个担架出来,上头,是已然死去,惨状凄厉的犯人。
活不能白干。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将王显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他的感知中,应该早过了三日才对,可却迟迟不见动静。
那是啥……齐平迷糊,等瞥见裴少卿吃惊的神情,心中有底,一伸手:
……
地面冰冷,连稻草都没,冻得他蜷缩成一团,更难的是,整个小黑屋毫不透光,身处其间,漆黑一片,身体都伸展不开。
“咣当!”下一秒,班房铁门突被踹开,吓了众人一跳,门外,莫小穷踏步进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平:
有的用吊绳将人拉起,放在烧红的奇异刑具上,焦臭味弥漫。
“借我一套锦衣袍服!”
下一秒,突兀间,诏狱房檐下,一枚枚巨大铜铃嗡鸣震颤,发出刺耳的长鸣。
王显忙跟随。
诏狱深处,某座小黑屋内。
众人瞬间怔住。
身材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王显失眠了。
“拘押期间,竟胆敢越狱,王显,你是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齐平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道:
精神恍惚的他,并未意识到,周边的异常。
唯一的好处,大抵是隔音不错,听不到那些惨叫。
这时候还放狠话…为首锦衣眼神怜悯,扭头便走。
既期盼被释放,又担心,那莫小穷发起疯来,对自己动刑,他听过,诏狱里走一遭,便是神仙也难活。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问题在于,我们手里没犯罪证据啊,凭白编织罪名,构陷贵族,这可不是小事,不能做的。”
“撑过三日,只要撑过三日,我就能离开此地,我是贵族,他们不敢用刑,我替那些大人物做事,他们会想法子捞我出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怎么还不到日子……”
三日?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
“另外,我也不是要真给他定罪,恐吓居多,只要他愿配合,自然可以还他‘清白’。”
卧槽……你啥时候来的,还偷听……齐平手里茶都洒了,却是反问:
杂乱的叫喊声中,一名名锦衣奔出,拔刀冲来,将呆立当场的王显围在中间。
“不送,不用送。”王显挥手,哪里还敢啰嗦,整个人小跑着奔向希望的大门。
是三个锦衣,很陌生,为首的年纪不大,正厌恶地看着他,冷冷道:
“能站起来,就跟我们走吧。”
他摇头。
其中,正上演着一幕幕血腥残暴画面。
“禀大人,恰好一日而已。”
一日……
王显呆若木鸡,下一秒,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愤怒道:“莫小穷!你……你竟构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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