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帘叹息，悲愤道：

“下午再过去，我上午有别的事。”齐平回答。

二先生也无奈了。

……

翌日清晨，六角巷里响起清脆热闹的鞭炮声。

他推门出屋，看到前面书铺里，窗棂上，映着范贰的影子：

左看看，又转转，反复检查各处细节，或者，叉着腰，站在铺子中间，张开双臂的姿态，好中二。

“那个，我的马拴在底下不会丢了吧。”

就像书荒了太久的老饕，若是侥幸得一本好的，自然有些疯魔。

！！

席帘“啪”的一下，支棱起来，箭步上前，盯着那人：

没错，就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那个，可以拿来做菜，味辛辣，但对无辣不欢的齐平来说，不大合格。

整日捧着那首定风波，先是找了其余几位先生疯狂安利，搞的大家烦不胜烦，看到他就绕着走。

……

“如果有辣椒，熬一锅辣油，下个火锅什么的，多好，最好是大雪天，才带感。”齐平无限畅想。

新人期间，不用值班，就是这么浪。

夜色静谧。

这几日，在六先生的宣扬下，整个书院都知道了那首词。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远离父母，独自创业，开启自己的人生。

少女抿着嘴，听得入神，烛光里，眼睛亮亮的。

议论纷纷：

“可若是他不来了，被那门槛阻碍，或被庸人劝导，放弃了来此求学，该如何是好？”

齐平盘膝，进行每日的吐纳修炼，等感觉到真元充盈，方才停止，睁开眼，夜色已浓。

倒也不是说，这首词真的如何惊天动地。

齐姝嗯了一声，往外走，她早留意着了。

“什么？”心宽体胖，外形很有亲和力的二先生走来。

后院，齐平没有穿锦衣袍服，而是换了自己的衣服。

“你今天不去衙门么？”熬夜看小说到后半夜，揉着睡眼的少女发问。

“谁知道呢。不过，那诗词真好啊。”

换了身行头，故作成熟的范贰公子抱拳拱手，堆着笑意，宣告“六角书屋”正式开业。

若说代替品，也有，比如茱萸。

山道上。

……

“五天了。”

席帘转身，眼睛绿油油的：“距离那齐平留下诗词，已是第五天了，他仍没有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我前日便已书信询问城中文坛友人，却一无所得。”

“……知道了。”

同街的一些店铺老板、伙计都来恭贺，顺手买一两本书，算做捧场，意味着，接纳了这位年轻的小老板。

山坡上，风流倜傥，手持一柄折扇的六先生席帘嗓音低沉。

他又转而去向书院众教习，乃至学子们安利，每每大加赞赏，不吝溢美之词。

“自然是，唉，六先生这几日都快魔怔了，说来，那词人也是的，一别数日，再未出现，怕不是不来了。”

王教习哭笑不得，道：“这里是帝国书院，整座京都，也没人敢在这里偷东西。”

行吧……相信你们一回，齐平咂咂嘴。

“快走吧，六先生已候你多日。”王教习催促。

齐平点头，深吸口气，迈步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