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内,齐平对于同僚们的议论并未在意,在查完徐士升卷宗后,几个堂口的人都找了过来,求他帮忙。
“大人,有发现!”这时,有白役回禀。
要人?
阳光潋滟,水波不兴,那一方池水荡起褶皱,春风亭内,穿黑红锦袍的镇抚使正听取手下汇报。
裴少卿一笑,抽刀劈砍,不多时,铁门禁制破开,狠狠一拉,众人呆住,只见,密室地上,堆满了珠光宝气,雪花白银。
洪娇娇皱眉。
想了想,他点了手下一名锦衣:
“接下来几日,你留心,多盯着这牙行,看是否有异常。”
连带的,诏狱里新进的犯人,数量激增,引得莫小穷一头雾水,特意跑过来询问,待得知是齐平搞的鬼,表情相当怪异:
一个个莺莺燕燕,面色惶恐。
“老爷……”
当周方与洪娇娇抵达时,牙行管事慌忙迎接:“各位大人怎么来了。”
“大人,这厮试图翻墙逃走,被我们逮了回来。”一人将开门男子掷在地上,咧嘴道。
“咚!”徐士升晕眩了下,一手扶住桌案,稳住身形,引得一阵惊呼。
周方冷冷扫视对方:“上次的那一桩案子未了结,再找你确认下情况。”
齐平来者不拒,用同样的手段,帮着寻找破绽。
《士商类要》曾写:“买货无牙,称轻物假;卖货无牙,银伪价盲。”
“这波啊,那徐士升怕是要骂娘了,惹谁不好,偏要惹他。”廊下锦衣笑道。
“我问你们,可是被倒卖来此?此处,可还有他人藏匿?”洪娇娇横刀立马:
……
……
裴少卿捏着卷宗,说道:
“我方才看了下,齐平在纸上用朱笔标记了关键处,照行径轨迹,去岁年末,徐士升的确多次来这边。”
“可以,你一天滴水未进,想必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余庆说。
洪庐想了想,突然说:
“大人,昨日的事,卑职也听说了,虽冲动了些,但也情有可原,关键……此子是个人才,若是便这般放掉了,未免可惜。”
裴少卿冷声:“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此处宅邸为何人所有?为何见官差便逃?”
“不敢,不敢。”
“妖孽。”
三人沉默,垂首:“是。”
“礼部尚书怎么会干预?若他早先出手,金瓶梅都未必能封禁,怎么偏生到了红楼,就打了回来?”
不同堂口“各自为政”,为了鼓励竞争,所以除非是皇帝亲自吩咐的案子,才会通力协作。
众锦衣也陆续散去,齐平起身,找到余庆,后者脸色复杂:“辛苦了。”
管事笑道:“大人们真的误会了,误会了。”
齐平咧嘴一笑:“开心的很,不辛苦。”
忽而,有家丁来报:“老爷,外头有人来求见。”
一女子摇头:“我等是自愿来的,想要卖身大户人家,为家里赚些银钱,不曾有逼迫,此处也并无他人隐藏。”
故而,京都内,做牙行生意的不少。
周方说:
“有可能,齐平只是从卷宗里发现了出入,但并不能,就此便说,牙行真有问题,只是告诉我们一个疑点。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
衙门后院。
旋即,却平静了下来:“出去。”
徐府。
毕竟,发现疑点不意味,必定破案。
两人对视一眼,呼吸急促。
不多时,将院内几人押住。
亭中几人茫然,待听,那吏员将事情原委叙述完,洪庐第一个坐不住了,瞪大眼睛:“他还有这本事?”
就在衙门里“风起云涌”的同时,拿到线索的校尉们,各自点了一队白役,朝不同地点进发。
自己则停在街角,等待汇报。
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是想给那位杜镇抚看,当初在河宴,他便知晓,想要被人重视,需要表现出价值。
根据齐平指出的疑点,突击搜查,大都有所发现,当然,也有部分,与奉通牙行一般,仍未查出问题。
整整一个下午,镇抚司都极为热闹,一队队锦衣,带着白役兴奋奔出去,过了一阵,愈发兴奋地返回。
结果,汇集成数据库后,再经过齐平大脑分析,竟由此奇效。
“谁啊。”徐士升问。
一群人呼啸离去,等目送人离开,那管事笑容敛去,唤来伙计:“速去禀告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