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说,贼人被雷火杀死了。
类似于,虽然没查出来有用的,但我们很辛苦,很努力……
齐平勾起微不可查的笑容:
“那么问题就来了,阵法中央在地宫,而非这处广场,那按理说,雷火应均匀散开,为何这广场,比宫殿周遭,烧灼痕迹更重?各位方才都观察过,应该有些印象吧。”
说着,他忽然伸出右手,于众目睽睽下,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赫然是一片色泽焦黑,形状不规则的奇怪事物。
其余人点头。
齐平见状,反倒不急了,并未直接开口推理,而是迈步,走到广场中央,忽然问道:
那是从进入神道,至此处看到的一切……雷火、流水……
这里是一片白玉铺就的广场,与影视剧里,皇宫前头的类似,极为宽敞,两侧有白玉刻云纹的栏杆。
后者点头:“的确如此。”
宫中近侍恍然,然后觉得……好像啥都没说?
恩,看似分析一堆,但实际都是废话,属于是个人都能想到的,其中最关键的,只有开头那句,但也是邀功居多。
无它,太干净了。
此刻,天穹中灰云堆积,光线惨白,皇陵一片死寂,建筑、地面湿冷,还残留着许多雨水。
恩,据我所知,踏入洗髓境界后,人的躯体便会强化许多,真元甚至可化罡气,堪比金铁,若是神通境,想必更强……”
宫中内侍等了一阵,见众人陆续返回广场,开口道。
“似乎……的确如此。”有人说。
“头儿,少卿,娇娇,你们这样这样……”齐平将几人拉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说话功夫,他尝试渡入一丝真元,便见那碎片“滋啦”一声,竟跃起电弧,焦黑的质地,呈现出浅淡的紫色。
他看向那名宫中近侍。
这跟她想象中不一样。
“可是,这也不奇怪吧,”邢捕头疑惑:“也许,昨夜贼人便身处此处,故而,那阵法便多‘照顾’了他一些,才导致这般。”
齐平则带着余下的校尉,绕着祖陵转了一圈,恩,大殿进不去有些遗憾,但周围还是畅通无阻的。
那贼人当时,大概率在室外,且处于雷暴核心,整个人大概率成渣了。
刑部主官气笑了:
“我当你要说什么,这有何奇怪的?禁制核心,在祖陵,昨日雷霆更也以此处为中心,向整座皇陵扩散开,雷霆逐步衰弱,烧灼痕迹,自当由深渐浅。”
“大体赞同,但我补充一点,那贼人修为如何,不好说,但大概率,擅长神识攻击。
齐平瞥了他一眼,没搭理这货,平静道:
“我知道,这个猜测太匪夷所思,事实上,我也很难接受,但根据推理,的确存在这个可能。”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方才我便想,若贼人乃是强大修士,躯体必然不俗。
呵,这可以从水流方向看出,这样一来,若有大雨,雨水不会积在神道上,而是流向两侧排水渠,朝山下冲刷……”
齐平点头:“没错,这是个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齐平迈步走出,面容沉静,扫了眼在场诸人,开口,便惊掉一地下巴:
“依我看来,那贼人,或许没死,而是逃掉了。”
说明,要么是处于核心,雷暴把人和金属都“汽化”了,要么,就是贼人刻意未携带刀剑……
他指的,是类似诏狱围墙上,那些“摄像头”法器,事实上,事发后,禁军也尝试调集图像,但无一例外,毫无收获。
“恩,是这样的。”
“各位大人,可有发现啊?陛下还急等着,咱家等下要回报的。”
宫中近侍点头,将这个有用信息,记录在案,心道府衙的人,终究比只会抓人的刑部经验多些。
其下,神符笔虚影鬼鬼祟祟地,一点点往沙漏身后爬……
“麻烦了呀,这还怎么查?”洪娇娇苦恼。
齐平说着,看向刑部众人:“懂了没有?”
差人们下意识点头:“懂了。”
旋即,才察觉不对劲,怎的竟被这少年校尉,如先生教导学子一般说教了一通?
旁边,府衙捕快们暗笑,心说心高气傲的刑部,也有被训的一天,痛快。
那名宫中近侍,目光发亮,未料想,这校尉官,竟如此敏锐,心中带了几分期盼: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