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刻走在宽敞的大街上,身旁是滚滚人流,视线里,两侧店铺林立,但比之京都,少了许多精致,多了许多粗犷。
以他的修为,任何毒药,都逃不过一只法嘴。
……
她知道,齐平正在冲击洗髓境,那需要水磨工夫,这一段路上,齐平大多时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吐纳修炼。
“前方便是临城,各位可要提起精神来。”
与很多人想象中不同,皇帝处理的,很多都未必是什么宏大议题,而是鸡零狗碎的小事。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这都是好的,最怕的,还是那种请安贴、谢恩奏折,全篇废话,更甚者问陛下您近来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齐平心下怀疑,但没有证据。
齐平与洪娇娇告辞离去。
城中,向小园站在马车旁,望着混入人流的少年身影,情绪低沉。
齐平起初还缺乏直观认知,直到真正踏入这座城关,才明白此言非虚。
哪里料想,竟遭遇一名真正的修士。
向隆自称雍州向家庄人,故而,可以这般称呼。
“哦?竟有此奇物。”皇帝惊讶:
“永宁有心了,不知如何得来,朕却不知。”
且明显与京都不同。
“您怎么来了,也不差人提前说一声。”
御书房门开。
洪娇娇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为他科普。
冯公公解释:
“是长公主殿下,今日来了皇后娘娘宫中,听闻陛下嫌牛奶腥膻,命人取来白糖与冰糖,一个色泽纯白,一个几乎无色,融入其中,方有此效。”
齐平当然没有保护这群人的义务,但权且,当回馈那少女的善意吧。
洪娇娇有点郁闷。
虽是这般想,但仍是捏起汤匙,喝了口,入口瞬间,皇帝便是一怔。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
一行人出门,很快抵达皇后住处,却见宫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以及众多仆从。
与西北军高层寒暄了两句,便被接引,进入临城中心,都指挥使司衙门。
皇帝一脸古怪,看着那麻将牌,目光落在笑容文雅,气质大方的长公主脸上,好奇道:
洪娇娇木头一样,僵硬地躺着,横竖睡不着。
冯公公笑道:“那得问公主殿下,或皇后娘娘了。”
大!
真大!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终于抵达边陲,临关地界。
营地的另外一边,向小园也躺在篝火旁,却是望着少年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有些失落。
其身后,跟着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二人,三品的都指挥佥事四人,其余,经历司、断事司、司狱司官员不等。
一名小太监端着托盘进来,上头是精美的官窑瓷碗,热好的牛奶。
冯公公喝下后,眼神一动,有些诧异。
“车到山前必有路。”齐平仍旧闭着眼:“听我的就行了。”
冯公公笑道:“是加了糖。”
说话时,心中满是后怕,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般凶险的时候了。
长公主抿嘴笑道:“镇抚校尉,齐平。”
皇帝颇为意动,起身道:“摆驾坤宁宫。”
往日里,即便遇到剪径强人,衡量下双方实力,再掀开自己修行武师的身份,对方大概率便不会动手。
表情愈发古怪,拦住通禀的宫女。
皇帝一怔,眼前浮现一个形象,有些愕然。
向小园不再凑过来了,偶尔向这边望,也是拘谨的神态。
向小园扭头回望:“爹。”
休息时,穿绯红官袍,蓄着山羊须的李琦望着前方隐约的城郭,沉声道。
“好。”
这时候,她眉间的英气淡去,多了些柔媚,有些纠结地躺在席子另一边,将红头绳扯开,横在两人中间:
“不许越界。”
“是一样颇有趣味的游戏,送与皇后解闷的。还有那白糖,也同出一人之手。”
野外,营地,篝火,星空大地……齐平躺在席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陌生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齐平想了想,说:
“临时改换很难找到合适的,况且,说不好,万一再遇到匪徒,也是麻烦,等进临城时分开就是,问题不大。”
但在确认安全后,又悄无声息返回。
“恩。”
否则,若是在正常州府,来的人还要算上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等……动辄上百人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在这边陲城关,军政一体。
雍容华贵的皇后、文雅有书卷气的永宁、妖艳的胡妃,以及另外一名妃子坐了一圈,群芳荟萃。
心想,边军的情况,只怕比想象中更黑暗。
即便有老爹的庇护,但在这个封建礼教的世界里,一个女子,想要获取到一些东西,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齐平见状,扬眉摆手:“向庄主不必如此,伤势可有大碍?”
齐平问道:“附近有更适合的露营地吗?”
见皇帝到来,慌忙行礼。
“是。”
“永宁,此物莫非也是你带来的?与那白糖一起?”
几乎可以说,整个西北军“指挥部”的高级官员,悉数到场,这就是巡抚的排场。
“我们去哪?”洪娇娇生了一分钟的气,就消了,扭回头问。
她知道,要跟临城密谍接头,但具体如何做,只有齐平知晓。
齐平停下脚步,扬起下巴:“已经到了。”
两人面前,出现一座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