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说着,走到尖刀身边,伸手将他腰间的匕首拿起。
他没有直接将情报写明,法器黄纸虽然烙印了他和余庆的气息,但并不意味着完全安全,若是被他人夺走,就会泄密。
余庆只扫了一眼,便是浑身紧绷,警惕地望向屋门,喊道:
“可有异常?”
力量、防御、速度……乃至修为,都有了大幅增强。
只有乌鸦微微蹙眉,有些不安。
三人冷汗涔涔,琵琶恐惧道:
李琦手持官印,口含天宪:“律令:加持!”
余庆斟酌道:“齐平方才发信来,说他那边有些情况,但并未详说,要我们等待。”
西北军最高长官有问题?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此触目惊心,整个事件,反转再反转,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当“乌鸦”死亡,一缕血气盘绕飞出,欲要逃窜,却被齐平覆盖真元的手掌一把抓住,血气挣扎了下,无奈崩解溃散。
李琦怒极反笑:“崔大人演技当真厉害,本官佩服。”
余庆却摇头:“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尖刀也瞪圆了眼睛,被齐平话语中的信息震撼。
冷静,先想办法,确认下。
说着,他光明正大取出了青玉法笔,渡入真元,在空气中连续点了三下。
并且,为免暴露,这些密谍,始终处于蛰伏状态……
面容俊朗,气势威严的夏侯元庆蹙眉,身后风卷,屋门自动合拢,不满道:
乌鸦!
“知道,知道。”都兰哂笑。
“嗡。”就在这时,桌上的信纸闪烁微光,两人瞬间精神起来,随着操作,一封信徐徐飘落。
都兰怪笑,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笑吟吟道:
“那便听夏侯将军安排,只可笑,那巡抚,还有什么钦差,也都是蠢人,布了个局,便踩了进来,却不知,真正的国贼,却是一副光明磊落模样。”
众锦衣愣住,心想到底是什么任务,竟如此大动干戈。
齐平吐气,他方才在想,乌鸦作为西北军情报网络的中枢节点,忠诚度理应足够。
已经抓了一个同知,若是再强抓夏侯元庆,是否会引起西北军大规模恐慌?
可暂时装作不知?乌鸦已死,谁知道黑手在暗中是否还有安排,此刻不行动,有可能丧失先机。
修行者……齐平……夏侯元庆神情骤变,虽难以置信,但很可能,是那名钦差发现了什么。
暗室内。
琵琶与尖刀怔住,愕然看向这名同伴,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敢问大人,要我等去哪?”裴少卿问。
“打起精神!”余庆命令。
自己若是问,就显得蠢了,可以等会慢慢分析……
这时候,自打被封印,便一言不发的乌鸦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三人大惊,只觉全身力量被抽光,软软倒下,跌坐在椅子里,再无法动弹丝毫,仿佛被无形力量封印。
他杀过人,但对刑讯,尤其是血腥刑罚一窍不通,如果要他来,大概还是会选择“水刑”这种看起来“文雅”一点的方法。
齐平盯着三人神情变化,心中也有点紧张。
当然,最好是不用刑,虽然可以“回档”,接下来的一切都可以逆转,但如果可以,他并不愿用这种激烈的方式。
齐平回信:
“不会吧,希望是我想多了,否则……”
李琦一咬牙,用力拍了下桌子,咬牙道:“抓!”
余庆也好不了多少。
齐平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求证,要一个准话。
“你们既是密谍,便该知道,衙门里对叛徒是如何处置的,诏狱中,又有多少种让人可以痛不欲生的刑罚,这里条件简陋,但我们可以慢慢玩,恩,让我想想,先从谁下手。”
呵,我承认你隐藏的很好,最初的确骗过了我,但须知,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你以为,借助密谍的身份,将我引导向冯五,就可以瞒天过海,将这桩案子遮掩下去?
不,那只能很抱歉地说,你小瞧了我。”
他越说气势越足,忽而厉呵:
“你与守关将领李朗、商人冯五勾结,贩卖军械,暗通敌国,此刻证人已在本官手中,你莫非还要狡辩不成?!”
所以,字迹风格,以及事先约定的,书写时候的一些“规则暗号”,便成了核对身份的方法。
对于此类“仙家手段”,有些向往。
李琦坐在桌旁,喝着茶水,他一个文官,又连日操劳,精力不济,只能靠茶水提神。
都指挥使司,院内,某个房间里。
“去,杀了他!立刻!”夏侯元庆道。
夏侯元庆不知道齐平发现了什么,但肯定会影响对崔休光的判决,所以,必须在其与巡抚联络前,将其诛杀。
……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在我回来前禁止离开,否则,以军法处置!”齐平扫了眼呆若木鸡的琵琶与尖刀。
……
你莫非当真以为,那些小手段可以瞒天过海?以为,本巡抚会被你们的说辞诓骗,以为,一个小小司库有能力做成此案?”
毕竟,崔休光已经抓了,对李朗的抓捕命令,也派人送出去了,最大的鱼抓了,其余的一些小杂鱼,也就不急了……况且急也没用。
就像是被生拉硬拽出的表情。
琵琶一怔。
“噗!”
崔休光愣了下:“李朗怎么了?冯五又是何人?”
并未提起自己的分析,也未提及夏侯元庆,只是说,他破解了画卷的秘密,遇到了郑云,拿到了郑怀恩留下的证据。
对于方才的推理,他尚无从判断。
“不知,被阻隔了,一颗血肉种子而已,发芽不久,力量孱弱,很容易被修行力量湮灭,只能肯定,他身旁有修行者。”
琵琶看着“钦差大人”笑容满面的样子,心想,等下大概要论功行赏,不由欣喜,与其余两人应声,朝账房走去。
琵琶与尖刀面无血色。
齐平笑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停在了琵琶身旁,俯瞰着这个眼角有泪痣的平凡歌女,似乎想要看透她,轻声感慨:
“起初,我来的时候,还很惊讶,心想身为密谍,竟能在闹市中招摇做生意,还那般热闹,却不被发现,着实厉害,是大隐隐于市的境界。
也更棘手。
李琦眸光锐利:“接应齐平!”
“卑职知晓,但他的确有很大嫌疑,起码,必须要提防,具体如何安排,还需要您做决定,另外,相关账册,以及郑云,目前都在瑶光楼所在的那条街角,我需要你们派人来接应。”
琵琶惊呼。
……
他不知道暗中有没有人盯着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分摊风险。
“希望来得及……”夏侯元庆呢喃,突然转身,推开房门,大声道:
这才发现,虽不能动,但还能开口。
裴少卿与大嗓门校尉等人一怔,不知方才还笑呵呵的对方何以如此。
崔休光沉声道:“李大人,此事定有蹊跷,你莫要被奸人骗了。”
众人一怔。
……
待一名名锦衣破开夜风,疾速离开,巡抚扫了眼其余禁军,喝道: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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