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奔跑中的他近乎本能地扭头,驻足,惊愕地望向城北方向。
而类似的一幕,同样在这座城市的许多个角落上演。
“这边!快,跟上!”
当大晚上与小师弟促膝长谈的东方流云闻讯赶到时,只见整个大殿内,一片忙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再给余庆传信询问,他相信,此等变化,李琦他们不可能无感知。
“律:运来!”
……
……
狭小的窗洞中,她亲眼目的精锐骑兵洪流般,席卷而过,并未在这周遭做任何停留。
一大队披坚执锐,杀气腾腾的精锐骑兵呼啸而来,宛若刀锋,撕开夜幕,人群宛若海水,惊恐地朝两侧退散。
后者知道她乃齐平同僚,并不惊慌,但也没有闲聊的兴致,两人沉默等在屋内,期待齐平到来。
尖顶兜帽抬起,星月的光辉洒在他迥异于中原人的脸上,他将左手指缝间缠绕的一缕血气,摁在木杖顶端。
并协作安装在那阵法节点上,一个个古怪的链路上。
“嗡!”
喊杀声震天。
不,神通也有高低,此刻,因为争抢元气控制权,无论是夏侯元庆,还是李琦,都无法发挥全力,达不到神隐境,但也是“顶级神通”。
他本就是洗髓巅峰,法术加持下,隐隐拥有了部分神通境的恢复能力。
齐平一边奔跑,一边感受着北方愈发狂暴的力量,以及城池上空,凝聚的乌云。
而那伫立于大殿中心,无比庞大,构造精密,外形由数道圆环交错而成的天轨,则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运行。
默念了句草原人的咒语,于是,木杖表面隐隐有血色纹络浮现,朝某个方向倾斜。
大戟与拳头接触,先是无声,旋即,狂猛的气浪朝四面八方炸开,地面上,青黑石砖“呼啦”一声,被层层掀飞,露出地基土壤。
“轰隆……”
话落,他身旁,大群军中精锐半截刀刃出鞘,一些弓弩手,也将弩箭对准众人。
大院周遭,巍峨的建筑下,粗大木柱齐齐断裂,房屋垮塌,宛若地震中心,极为骇人。
“长老,坤北正常。”
只看到一名名锦衣如同饿狼冲入羊群:
军官后退一步,淡漠道:
“军中只认军令,谁知道各位是否为奸细假扮?若要前行,还请回去拿指挥使命令来。”
若是组成阵列,彼此支援,一群引气打几个洗髓,都毫无压力。
“不对劲。”
街上百姓议论,茫然不解,抱头鼠窜,急匆匆,朝住处狂奔,生怕走得迟了,给那些军卒逮住。
双手推开。
“离东……”
“找到你了。”都兰嘴角扬起。
抬手,拍动腰牌。
“逆贼!安敢放肆!”
殿内,传来一阵附和的掌声。
“情况好像有变,我们还继续等吗?”
而紧接着发生的宵禁,却令两人都紧张起来。
“怎么便宵禁了?”
“那个……是巡抚和都指挥使打起来了吗?这……不是小事吧,是否要通知陛下?”
京都,皇城,道院,经历部。
呵呵,老夫对那《数理统计》之法,愈发期待了。”
“锵!”
眼下,也许正在应对,自己乱发信,若是余庆正在战斗,一个走神,就完蛋了。
李琦脸色同样不好看,见落入下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突然说:
“给我一刀。”
一众文职官员、寻常士兵,或抱头鼠窜,躲在最近的建筑物下,或冒着狂风“大雨”,逃出中心区,有运气不好的,被气浪掀飞,撞在柱子上,惨叫跌落。
众锦衣心头一沉,对方一口一个军令,听上去尽忠职守,可实际上,联想到巡抚的命令,事情明显并不简单。
话落,仿佛要印证他的话语,天轨突然大亮,一名弟子惊呼:
“长老,巡抚官印血鉴,要允许吗?”
忽然,长街尽头,人群骚乱起来,隐隐的,有马蹄、兵器与铠甲撞击的叮当声响。
身上锦袍破碎,嘴角溢出鲜血,胸膛塌陷,却在朝廷术法狂猛的元气加持下,飞快复原。
这说明,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腰牌感应的范围。
让你割,没让你割这么大口子……李琦脸色一白,想骂人,但还是将官印朝伤口用力一按,瞬间,文印被鲜血染红,散发出瑰丽幽光。
齐平虽隔着遥远距离,仍旧不禁心中叫了声“卧槽”……神通强者的破坏力,恐怖如斯。
在他对面,数百米外,蓄着短须,身穿软甲,气势如渊如海的夏侯元庆伫立,手中,提着一柄沉重大戟。
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名名弟子,在身形高瘦的涂长老命令下,将大殿内的水晶,从一处,搬到另一处。
“轰!”
就听李琦口含天宪,高声吟诵:
“奔赴边关为主忧,北征西讨尽良筹。此来天地皆同力,运去将军不自由!”
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洪娇娇一路疾驰,在宵禁前跃入小楼,见到了不安等待的郑云。
至于紧张,则源于事态的变化。
李琦欲言又止,便听对面,夏侯元庆冷笑着,用空余的左手,托起一枚虎符。
霎时间,血流如注。
这种加持可以令普通人拥有接近引气武师的力量,而对于本就是引气修士的他们而言,更能发挥远超平常的威力。
但齐平没有选择停下脚步,他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引气巅峰有独自扛事的能力,遇到危险,尽快和同僚汇合,打团才是明智的选择。
郑云迟疑点头,他觉得这女锦衣不大靠谱的样子,但他信任齐平。
“竟是这般,说来,齐兄似乎也去了西北,果然,天选之人所在之地,必然爆发危机,想必,又有力挽狂澜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