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晨时候还在朝堂上大呼无能,请皇帝降罪的左都御史正坐在大椅中,静静听着属下汇报。
元周想了想,说道:“莫不是案子有了突破?”
“有道理,可我若将他带出去,意图未免太过明显,况且……追查案子很重要,但也不意味着,可以随意牺牲掉一位拼死回来的功臣。”
当两人走入客舍,看到这位禁军军官,船队把总虚弱地靠在床上,身体分明无碍,精神却萎靡不振。
清风卷过花田,香气袭人,良久,禾笙收回目光,说道:
禾笙认真指出:
齐平安静对视。
“人。”齐平认真说道:
“我看过卷宗,吴合并无太大官身,只是寻常御史,此番押运官银,为何偏生是他担任了运粮官?倘若此人有问题,那我要知道,是谁……推举他担任此职。”
一人委屈道:“头儿,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后者正要回答,突然看向他身后,露出笑容:
……
“年少成名,不是好事,摔几个跟头也好。”
齐平点头:“有。此番,便是为案情而来。”
冯步安闻言,虚弱的脸上,涌起一阵血色,他一把抓住齐平的手,急声道:
“吴合!吴合是内奸!他勾结了不老林!”
他不禁正身,皱眉问道:“哦?有何发现?”
我等此前听得险些信了,还着实紧张了一把,结果眼见才为实。
略一沉吟,他道:“带过来吧。”
主办官笑道:
“卑职往日便觉得,那传言太过夸大,什么临城案功劳在他,大概也是吹嘘出来的,倒是那刑部的人,给那校尉吓破了胆,竟还说什么必有深意。
左都御史愣了,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听到回答,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帮校尉的眼神……怪怪的。
“咣当!”左都御史惊得站起身,打翻了手边茶杯,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左都御史只觉这话刺耳:“你要查什么?”
昏昏欲睡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名留守的“校工”急匆匆奔来,声音激动:
“冯步安醒了!”
“怎么回事?”
作为地位不逊于六部的存在,都察院架构与其余衙门大体相仿,又有不同。
冯步安愣了下,并不认识齐平,等他自我介绍完,才恍然大悟:
“是你……我听过你……”
绿树成荫,清泉流响,后山景物淡雅优美,还有一片花田,阳光下,蜂蝶起舞。
这一刻,若是有人在旁边,定会觉得匪夷所思,听不懂两人间的对话。
左都御史冷静下来,略一回想,看向下属,确认般道:
都察院。
那人说:
“好像是,逃回来的那个把总醒了,提供了什么情报,反正齐校尉刚才回来,就带人出去了。”
“大人,镇抚司的人求见!”
“所以,那个齐平,又去了书院?”左都御史问。
周方大怒:“不会说话就闭嘴。”
左都御史厉喝道:“齐平,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当然,前提是,大家别抢功劳。
他有些急了,不是怒,而是怕,若当真如此,叛徒就在都察院,呵呵……也别看戏了,下次朝会,倒霉的就是他了。
齐平扭头,看了禁欲系女教授一眼,笑道:
“若本官没记错,押运之事,可是由左佥都御史陈万安负责?”
“来了。”
周方瞪眼:“挂心案子就去查,自己没本事在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齐平心中一动,隐晦地吐了口气,半蹲在床边:
“师兄仔细说说!”
熟门熟路,径直去了后山客舍,却并未看到禾笙的身影。
左都御史端着茶杯,评点道:
众人疑惑,一窝蜂凑过去,就看到一群锦衣校尉杀气腾腾,朝大门赶去,为首的,正是齐平。
齐平一字一顿:“吴合,暗通反贼,密谋此案!”
“大人没记错,是陈大人安排的。”
“来人,速去将陈万安唤来!”穿着绯红官袍的都察院一把手吩咐。
不多时,吏员去而复返:
“禀,陈大人偶感风寒,告病在家,今日不在衙门。”
不在……房间内,众人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