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能想法子昭告世界，公布我的身份，可这同样不是眼下的我能做到的，需要时间。”

老先生犹豫了下，好奇道：“什么问题？”

“恩。”私塾先生应了一声，朝下方望去，原本坐满的屋子，缺了一块，他看向靠窗的一处，空空荡荡。

这一幕落在远处一些好事者的眼中，有人惋惜，有人发笑。

齐平叹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云老先生醒来，没有去打扰“呼呼”睡得正香的孙女，悄悄出了小院，朝往日常去的早点铺子走。

……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空中翩然起舞，四处游荡，快乐的忘记了我本来的样子，也忘了自己是由人类所化，梦醒后，我看了看自己，又回想了下梦中的事，心生迷惘，一时不知，自己是齐平，还是蝴蝶，究竟是齐平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中变成了齐平？”

当六人分开，光幕上的画面开始在他们间反复切换，大部分时候，都停留在禅子等人身上。

“齐公子怎么就不行了？”无数人发出疑问。

“老板，老样子。”云老先生迈步走进铺子，朝老板说。

齐平冷静地想着。

吃过饭，云老背着双手，在南城闲逛，沿途所过，几乎都能听到百姓在议论道战的变故。

太阳升起，整座城市醒来，街上的人群密集起来。

齐平问道：“猫坐在毯子上，因为它很温暖。什么很温暖？”

“看样子要持续两三天，你想看的话，回去补个觉再来，不然撑不住的。”

过了一会，冬日的街道上，一双中年夫妻走来，正是他这一世的父母。

“本宫乏了。”

“鱼璇机说，九州鉴属于一代院长，那位书院的创始者，甚至将彼时的自己烙印到了这个世界……而当时，对方应该是四境神隐……

“那齐讲读竟有这等本领，陛下，禅宗声势想必大受折损。”皇后面露喜色。

“是！”后者如蒙大赦，提着衣角离开了。

“是。”宦官低眉顺眼，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当即仔仔细细，开始从头叙述。

“那是自然。”皇帝眸子发亮，嘴角扬起，只觉心怀大畅，催促：

“继续说，后来如何？”

“你要走了吗？”安平郡主望向她。

宦官忽而躬身，埋下表情，极尽卑微：“回陛下……后来……后来……”

齐平愁眉苦脸道：

“可是我推演了几条路，都觉得希望渺茫，时间太短了……所以，我改变了思路，有了一些想法。”

中年夫妻表情茫然：“我……我们听不懂。”

齐木匠神情晦暗，母亲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用棉被盖着，前来送饭，女人眼圈有些发红，看到齐平，哭了起来：

“回家吧，跟娘回家好不好？”

没有人知道，齐平方才提出的问题，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图灵测试”。

今早没有朝会，皇帝起的迟了一些，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硬着头皮讲述了一番。

齐姝垂着头，“恩”了一声。

齐平听到了那些幸灾乐祸的笑声，但并没有在意，他在认真思考一些事：

他还记得，齐平当初入学时，特别喜欢缠着他提问，问的都是镇子外头的事。

齐平望着对方离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皇帝坐在餐桌上，捏着汤匙，问道：“昨夜鹿台那边，可有进展？”

“画匠想画一副几个羊倌与羊群在一起的的画，但是他们看起来却像是房梁下的柱子，”齐平问道：“像柱子的是谁？”

“哦？那齐平竟没能修行？”胡贵妃略感诧异，眼眸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齐姝她们。

老先生愣了下，皱眉问道：“什么梦？”

历次道战，真正的看点都是在“决战”阶段，前面的两天，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无非是八卦关注下参赛者的进度。

齐平笑容很平静：

“先生，您也觉得我疯了？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没能进入修行界，的确很麻烦，但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恩，我这几天在思考一些事。”

“备车，本宫出门一趟。”

宫女惊讶道：“娘娘要去鹿台么？”

胡贵妃螓首轻摇：“不去那边。”

顿了顿，她忽然古怪地笑了笑：

“本宫要去见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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