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一路抵达后衙,没用通报,直接进门,就看到杜元春坐在亭中,正与几名锦衣交谈。
齐平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若是如此,空寂说谎就更显得不合理了。”
等他走了,只剩下杜元春望着池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忽而,院外一名侍卫快步奔来,手中捧着密信:
唔,这么说,智嵬告诉我这一切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吃饭的时候,相熟的一群人坐在了一起,齐平喝着酒,开始给众人讲述道战过程。
就这样吗?口头表扬?都没点实际的?哦,是了,这次属于佛道两宗的事,朝廷属于气氛组角色……齐平胡思乱想。
金光寺!
齐平敏锐捕捉到这个词,压下心中悸动,故作惊讶:
他指了指诏狱方向。
齐平虽然忘了不少,但凭借着记忆和瞎编,唬的一群人一愣一愣的。
余庆点头,并未跟随,二人虽是直属上下级,但齐平身份特殊,两人日常相处更像是平等的同事。
“空寂说谎了。”齐平走过去,认真道。
果然,杜元春越看脸色越难看。
黄昏前,齐平在沿途民众崇拜的目光中返回了南城小院。
……
智善犹豫了下,点头:
“也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智嵬并无父母,乃是一弃婴,后被寺庙一位尼姑养大,自小性格孤僻,却展露出了过人天赋,故而被选入金光寺修行佛法,贫僧虚长几岁,智嵬入寺时,我已修行数年,故而代师教了他一阵,只是寺中生活,枯燥乏味,却也的确没什么可讲。”
闻言,智善叹息一声,摇头道:
“此事……说来并不光彩,智嵬为人孤僻,性子偏激,在寺中多年,屡屡与人交恶,故而,虽其修行天赋颇佳,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许是心中不平,当年曾偷偷潜入寺内盗读武技,被当年还是执法长老的空寂师叔发现,逐出师门。”
不多时,杜元春处理完公务,命其余人离开,才问:“如何?”
师兄你自己不会思考吗,不要把小弟往死里用啊……齐平吐槽,想了想,认真说:
“智嵬的举动这下合理了,空寂故意说不认识,态度值得玩味,肯定不会是忘了,所以要么觉得我们查不到他身上,试图隐瞒自己的存在,要么,是想把我糊弄走,并不在乎我们的调查。”
齐平脑海中,迷雾散去,终于解开了心头疑惑,当初在诏狱,审问妖僧时,他便很奇怪那和尚怎么确定佛贴气息源于空寂。
“原来大师出身金光寺,若我未记错,空寂禅师便是金光寺住持吧。”
空寂的谎言本身已说明了问题,具体参与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好勒。”齐平笑容满面,随众人进院。
齐平思绪闪烁,眸光陡然锐利:
空寂在说谎!
“齐施主?”旁边,智善见他走神,呼唤了下。
“东家回来了!”向隆带着一双儿郎走来,抱拳恭敬道。
“是的。恩,具体不方便细说,但智嵬和尚的确牵扯到了一件案子里,请二位过来,也是想询问下有关于智嵬的事。”
皇帝想知道的,本来就是禅宗的态度。
云老先生笑呵呵道:“进院吧,给你准备了凯旋宴。”
守在店里的向家汉子甫一望见,便飞奔着去通知,等齐平下马进巷,就看到一群人喜气洋洋地涌过来。
杜元春恍惚回神,愣了下,越州?
片刻后,手中真元化作细碎的剑气,将纸张切碎为无数纸屑。
智善平静道:
“杜镇抚寻到我师徒二人,只言有一桩案子牵扯,却不知具体。我师徒在雪山修行已久,实在不知,哪里触犯了凉国律法。”
关键,空寂毕竟是神隐,在双方未真正撕破脸前,很多东西就如窗户纸,再薄,也不能去捅破。
齐平回神,面色如常,笑道:
“您捧了。”齐平笑了笑,寒暄过后,直入正题:
见他来了,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齐平自顾自在旁等着,望着那池水中枯萎凋零的荷花,无聊地欣赏金鱼。
任务结束,他也轻松了些。
智善收回思绪,说道:“老衲也未想过,当日所见之少年,竟如此大放异彩。”
一个是他性格如此,既然自己废了,便拖人下水,第二,则是他与空寂有过节……齐平恍然大悟。
……
余庆看了他一眼:“如何?”
手一抖。
靠的越近,越觉得光芒万丈,刺得人原形毕露,无所遁形。
他虽然天赋不错,但经过问道大会,已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宴席持续到天色彻底漆黑,方各自散去。
这时候,范贰突然叫住他:“我有点事给你说。”
齐平心中一动,他其实席间就察觉范贰情绪有些不对了,当即起身:
“好。去屋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