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沉默了下，说：“你们确定要看？”

众人尝试按照行数朝一个方向数，一直翻到两三页外，才终于取了字，可组合在一起，狗屁不通。

“这就是‘书生’的日记？”众人神情异样。

虽然道院发明了新式印刷术，但这个年代的书本还是很粗糙，一页上没那么多行，或者说是“列”。

“如果是这样，书生提前将情报和钥匙发给红叶，就有了第二重含义，我之前以为，是他为可能存在的危险做的准备，给钥匙，是方便红叶进入。

这让他觉得有点烦躁。

洪娇娇用手指点着几个段落：

齐平也不急，等了下，才开口道：“大家都说说，畅所欲言，有什么想法？”

“咳，严肃一些，想想有没有问题。”余庆出言打破尴尬。

“不对吧，你们仔细看，账目中可不是每次都是书名，”

十一、二十六、三。

余庆直起腰来，正色道：“谁有这本书？”

一个人的思路总会受到局限，头脑风暴这种事，要的就是尽可能多的猜测。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只听过他们转述……齐平摇头，想了想，说道：

一名锦衣兴奋地说：

“所以，我们的目的变成了寻找密码本，恩，会不会账簿本身就是？”

而暗号的一个组，就涉及到了“三十七”这种大数。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拿到他十一号发给红叶的情报原文，就可能找到暗号的规律？”

“你们看我作甚？我没有！”

齐平说道：“如果真的是，那大概率就在第一册里。”

所以，使用这种加密方法的可能性最大。

众人恍然，又重新振奋了起来，洪娇娇眼睛亮亮的：

含义？

众人点头，这个是最正常的思路了。

众人一愣，就连齐平都看了过来。

“啐。”女锦衣脸一红，将纸页丢了回去。

齐平却突然说道：“不，还真有这个可能。”

几名校尉都面露迟疑，洪娇娇做出思索的神情，率先开炮：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数字是某种暗码，对应着特定的文字，朝廷军中便有‘字验’之法，将一些军伍常用的讯号编程密码本。

而且，这也符合逻辑……毕竟，“书生”留下账簿和钥匙，肯定是给同僚看的，而其余密谍拿了，也会循着这个思路思考。

是这样吗？

“这样的话，当天日记中，提及的书册嫌疑就很大了，你们看，每个数字前头都有一本书，也许，正是对应关系。”

而且，因为这具纸人分身只寄存了部分神魂，所以，思考的速度大大弱于“完整状态”。

余庆一拍桌子：“原文是什么？”

……

齐平先肯定女锦衣所说，继续鼓舞。

“那还能是如何？”女锦衣柳叶眉耷拉着，很沮丧：“难道他还真的自创了一种法子？那样的话，谁能猜到？”

众人精神一震，觉得这个猜测非常符合逻辑。

钥匙代表什么含义？当然是开锁……也可以引申为，解开密码。

“有道理。”

齐平不置可否，扮演着一个引导者的角色：“继续说。”

彼此传递情报时，便写一首诗词，在特定的文字下打标记，其实也是一种数字，而后对照密码本，就可以破译出来……”

余庆见状，环视众人，安慰道：

“不用急，也许不是这本书，又或者，是编译方式不是想象的这样。”

刷……一时间，大家同时看向大嗓门校尉，老胡都懵了，迎着众人目光：

学过数学的都知道，就像是给你两串符号，并告诉你其中一串对应的“明文”，让你找规律，反推出另一串代表的“明文”。

那校尉认真道：“他在日记中反复提及，也许便是一种暗示。”

这个逻辑并不难理解。

裴少卿想了想，问道：

“账簿上其他内容呢？有没有可能，做了提示？书生既然留了暗号，可能希望有人能找到。”

锦衣校尉们算术虽不好，但这个还是懂的。

“就这一册，多的没了。”

“不对劲啊，难道不在这一册上？或者，压根不是这本书？这只是掩人耳目的？”裴少卿颓然靠在椅子上。

众人本来激动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一扇木门而已，怎么会拦得住密谍？

众人接受了这个理由，当即各自离开，准备出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齐平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大嗓门校尉：

“老胡，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胡来愣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