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细细的眉尖颦起,认真地问:
“说是你认得的,常往家里来,每次都带些糕点吃食,唤作瑶光,说是在西北时,与你结识,大哥你认得吗?”
空间扭曲,沉甸甸的神符笔蓦然浮现,欢脱地在房间中飞绕了一圈,尾巴竖起,好似一只哈巴狗。
这个年代的姑娘对这种大庭广众下的亲昵缺乏抗性,气的跺了跺脚,扭头一溜烟跑掉了。
长公主同样沉默着,心中有着怜悯,但身为贵族,何尝又不是受着下层百姓的供养?
“矿洞竟这么多。”
齐平劝他不急,但老爷子却不听,好似这首诗迟一天面世,都是罪过般。
很快,齐平走进了一只废井,长公主这次没跟上来。
如今,自己刚提议,齐平扭头就写成,这个速度着实惊悚了,须知,好诗须字斟句酌,反复修改才好。
齐平没搭理她,短暂惊愕后,复又放下心来,师兄既知晓,便说明并无危险,他也不急着处理。
别不是随手写一首应付……云老怀着疑惑,展开纸张,林妙妙以及三个丫头,也都好奇望去。
“殿下有所不知,若是挑水出来,还要招募额外的民夫,这便又是一笔开支,采矿、水工、运输、征税……都是成本,城中富户又不用,卖不出高价来,矿主便不愿花这个钱了,还不如重新打井来的划算。”
若是用报纸加持,或可吸引更多人慷慨解囊。
宣称以后也要去一趟,向小园亦心生向往。
“什么?”永宁一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平放下筷子,问道:“对了,我走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小院内。
齐平笑着颔首。
当走到半山腰,终于开口。
齐平只好由他,扭头回了自己房间,点亮油灯,于桌上铺开白纸,旋即他心神一动:
“笔来。”
就这,都不是想干就有的,身体瘦弱,气力不够的且不说,单是用工数量,都有限制。
旋即,便见门开,走出鬓角斑白,面容和蔼的云老先生,以及白色棉布纱裙,容貌淡雅的林妙妙,当初的桃川花魁,如今的林掌柜笑容浅浅:
说着,他起身离席,没过一会,便捏着一卷纸走回来:“太傅您看,这首如何?”
南郊矿场,官窑只是部分,大部分民窑尤其在意成本,这些挑夫将一担石炭从井下搬山地面,可得五文钱,若是运下山,能给到十文。
当然,招募流民也不是全无风险,官窑还好,民窑招募本身便触犯律法,矿主只好出钱,上下打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齐平点头,在众人迎接下,走进屋子,堂内烧的热烘烘的,灯烛将屋子映的宛若白昼。
“真是原始啊。”齐平这叹息一声,他虽不大了解采矿,但也知道,就这个深度,矿场采的,恐怕只是地下煤炭的一小部分。
“大哥!”齐姝脸腾地红了。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饭后,云老带着诗文出门,连夜赶往书坊,准备调整版面,将这首诗词加进去。
向小园松了口气。
“我有点明白,为何师兄谜语人了,他肯定知道情况,但故意不说。”
只见,南郊山上,密密麻麻的矿井,在大雪后,如同洒了一地的黑芝麻。
许是日子过得好了,少女脸颊圆润了许多,从瓜子脸,成了小圆脸,齐平眯眼笑着,忽而手痒,扯了扯她肉嘟嘟的脸蛋:
齐姝摇头,又点点头,说:“也没什么,只是附近搬来个新邻居。”
青袍官员解释道:
“回殿下,这些部分是周边的民众,更多的,还是各地来的流民,夏天宛州发了灾,便来了许多,如今北境受灾后,矿山便接收了些,也算个营生……”
“本宫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旁边,小麦色肌肤,眼神活泼的向小园也兴奋地看过来,江湖儿女突然有些腼腆,叫了一声:
“齐大哥。”
齐平心神摇曳,感受到其余人目光,压下惊愕,显出一丝恰当的意外:
“就这首了。”云老呼吸急促,一锤定音。
……
毕竟她的身份是下属,且刚接手书屋不久,资历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