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齐平结束了这一轮冥想，感受着气海中滂湃的真元，充满了满足感。

过往，齐平虽做出过许多大事，但张谏之却从未挂念在心上，只当是个有才华的后辈。

“谢谢大善人。”一名贫民领到米粥，感激涕零，高呼善人大老爷。

街道上，有官吏来往行走，挨家挨户，统计人口，发放凭票，以此领取钱粮。

“敢为天下先，人所不能为……”张谏之叹息一声，合上报纸，朝外喊道：

“备车。”

随着灾情跨过拐点，朝堂上紧绷的气氛，终于有所舒缓。

家丁犹豫了下，说：“其实即便没有这些人，六角书屋的伙计也不大敢贪墨的……”

张谏之思忖着，翻到最后一页，惊讶发现，这一页，竟详细列明了六角书屋筹措银两去向。

“近期的话……唔，对了，还真有个。白理理在这边修行不短时日了，可能会折返，那瑶光同为狐族，许是与白理理一同返回雪域妖国。”

“唔，是那招募的摊贩？”张谏之知道这事，“据说是报社雇佣的人手，竟连这边也有了么。”

顿了下，又叮嘱道：

又一个清晨。

张谏之带着护卫抵达，扮做寻常富家翁，穿街过巷，暗访灾情。

东城。

齐平疑惑：“什么？”

鱼璇机落下瞬间，大葫芦恢复成饰品，悬在手腕上，与此同时，道袍解开，一件件衣物自行朝岸边石头堆叠。

可如今，这个屡次创造奇迹的少年，却用这种方法告诉所有人，清白是可行的。

这样吗，从临城来京都，然后跟着狐族公主回北方？听起来很合理……齐平暗忖。

齐平一愣，忙跟着云青儿进了屋子，果然听到云老先生咳嗽声。

一人一葫芦，朝京都郊外某处飞去。

接着，他将齐平查账的故事转述了下。

“不过你也得注意下，别给人馋了身子，妖族慕强，你嘛……修为虽然马马虎虎，但也算个小高手了，有些妖精专门猎艳，勾搭我人族天才，然后回妖族吹嘘……”

家丁道：“今年好像挺多的，不少人都咳着。”

六角书屋与报社的赈灾在有条不紊地推进，朝堂上，皇帝下达圣旨，命军中工匠仿制器械，工部出面整栋矿场，收拢流民，开始将已有的石炭制作成“炭饼”。

穿着缺斤少两道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坤道愣了下，听他说完经过，一头雾水道：

……

……

内部，赫然是被遮蔽的一处寒潭。

张谏之站在远处，讶异道：“哪里来的书生？”

想来，免不了一场谈判，那个瑶光也许便是为谈判使团的到来打个前站，唉，为师不怎么关心这些，也说不准。”

家丁点头，说道：

“扩散的可快着呢，现在每日天不亮，各个书铺外头就有一群报童等着了，都在说那六角书屋会做生意，这大冬天的，知道人不乐意出门，竟雇人出来卖了。”

“啪”的一声，将桌上倒扣的茶杯击碎。

掐诀念咒，朝下方坠落，眼前忽然有白雾荡开涟漪，撞入一座结界。

旋即，无形力场扩散，破碎的杯子又拼凑起来。

张谏之并未解释，将报纸摊开，缓缓阅读，他看的速度不快，偶尔还会停下思考。

张谏皱起眉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寒灾已有遏制法子，这风寒病，可莫要扩散开才是。

师徒二人开了个没品的玩笑，齐平问道：

炭饼入市后，木炭与石炭的价格皆有所滑落，这与预期相符，也是今日未曾召开朝会的原因。

齐平张了张嘴。

鬓角斑白，面容慈和的云老先生靠在枕头上，挤出笑容，摆手道：

“并无大碍。”

吏部尚书府邸乃是御赐，格局不凡，山石草木，亭台楼阁，于京都中，也排得前列。

……

他没继续说下去，亦不准备再看，这时候，却突然听到惊呼声，扭头望去，只见排队领粥的一人直挺挺倒了下去，旁边人抢救。

家丁领命而去，不多时返回，摇头道：“患了风寒，烧昏了。”

鱼璇机说道：

“白尊态度暧昧，应该是想维持和平，但妖族里同样有很多强者主张反攻中原，以往还有盟约压着，如今即将解约，如何令桀骜的妖族甘心续约，便是皇帝要头疼的事了。

“去看下。”张谏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