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空去趟书院。”齐平说道。
……
接着,几名官员将事情说了一番。
春天时,齐平通过考核,进入衙门的一幕好似就在昨天,杜元春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优秀后辈众多,但如齐平这般的……唯此一人。
齐平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板上钉钉,但升官的命令真下来,还是欣喜的。
齐平竖起耳朵听着,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这个神秘江湖势力。
齐平起身拱手,出了后衙,骑上自己的马儿,一路出了内城,朝东城赶去。
齐平坐下,摇头道:“也就最开始累了两天,我都没做什么,师兄找我有事?”
不过说起来,将人家一个姑娘带回来,往人生地不熟的衙门一丢,好几天不管不理,的确说不过去。
“也许是因为赈灾的事吧,最近肯定很忙,雪灾过去,又闹了病。”
啥?鱼璇机有病?唔,的确看起来脑子有大病的样子……齐平一脸八卦,正要问。
大抵是,这遭风寒从外东城起,几日的功夫,便弥漫开来,如今已一发不可收拾。
千户,正五品……各项待遇都会增加,而且,最关键是的,他以后在衙门里也算一人之下了……
师兄你不要未经允许乱许诺啊……而且我感觉你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是闹哪样……齐平郁闷。
几名大臣垂首挨喷,不敢还口,心中也是发苦,张谏之待皇帝发泄完怒火,拱手道:
“她去书院了,走的时候想见你来着,但你没在衙门,我与她说,等你来了会去看她。”杜元春慢悠悠喝茶。
齐平咂舌,想了想,道:
“来了?”女锦衣正坐在桌子旁抄写文书,见他过来,眼睛亮了下,高高的马尾辫摆动。
然后扭头走了,裴少卿捏着毛笔,望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说道:
“他心情好像不大好。”
……
皇帝拍案而起:
“恩。”齐平心情不大美好,问道:“衙门里有没有事?”
“陛下,臣等罪过该当惩处,然,当务之急,乃是遏制风寒,勿使其扩散。下边已派人阻隔,调集医者,可用药奇效缓慢,还请陛下能下旨请书院、道门修士出手。”
齐平愣了下,打断道:“您说的不老林首领,那个压着大先生打的四境?头痛?”
老胡说道:“咱都是修士,一点风寒不在话下。”
他觉得太荒诞了,当初京郊码头,不老林神隐修士的强大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杜元春道,旋即,语气复杂道:
“一年不到,你就从一个校尉成了千户武官……有时候看着你,都觉得自己老了。”
宽敞的红木桌椅上摆满了文书,一袭黑红锦袍坐在后头,望见他过来,笑道:“这两日忙坏了吧。”
齐平抵达后,照例将缰绳丢给白役,迈步去了自己的“平”字堂口,找到了在值房中喝茶看报的同僚。
杜元春说道:“不老林首领的病症应该与修行的法门有关,不要把神隐想的太强,据我所知,你那个疯癫的师尊同样身负隐疾。”
杜元春叹道:
“江湖中门派众多,‘医门’便是其一,几百年前,也属道门,出过医道圣手,强大修士,只是后来道门首座重建道门,这一支便失传了,传到莲蓉这一代,已经只剩下一门银针的法诀。”
齐平好奇道:“暗青子……她,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切正常,主要是忙文书汇总的事,快年末了嘛。”一名校尉说,又补了句:
“对了,司首昨天派人来找,说您来了后过去一趟。”
首领也是‘教主’,其下有四大护法,舵主数十人,多为洗髓境,分散九州各地,再往下,便是教众,多为江湖修士、武人,入教后,修行一门血肉永生法,便是那短暂提升修为的秘术……”
这个问题,他之前憋着没问,眼下看样子可以了。
齐平叹息一声,将城中风寒病的事说了下,杜元春沉默了下,情绪也有些低沉:
“这个我知道,朝廷已经做了措施,限制人进内城,东城的话……已经有大夫去救,但恐怕要死不少人,能做的,只有尽量控制不扩散。”
“江湖组织的形式大概只几种,师门、家族、帮派、教派……不老林便是最后一种。
……
当抵达东城附近,果然看到路口已经被官差用拒马桩封锁。
用厚厚的布片蒙着口鼻的胥吏们挨家挨户,手持棍棒,吆喝着,将人驱赶出来,浩浩荡荡,朝一片区域聚集。
整个东城,低矮的民房上空,仿佛都弥漫着一层死亡的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