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摇头，红着脸，摆手道：“不是尚书大人。”

鱼璇机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这个糟老头子其实很孤独。

一切终于有了解释。

而随着他的念诵，宴会厅内，那些于兵法有所了解的人们也都变了脸色，从起初的疑惑，惊疑不定，转为惊愕，乃至震撼。

齐平在这里不可能引用，故而，他背诵的也只是每一个计谋的简略描述。

一辆马车碾过积雪覆盖的广场，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佘先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起身，试探道：“公子可否细讲？”

“这胜战之法……”国子监一名学子霍然起身，打翻杯盘，难以掩饰激动之色。

“那是张侍郎？”

是这样吗？一群人望向杜元春，后者犹自不可思议，心想我让你学的是不同修行体系的战法，不包括兵法啊……

“啊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平那小子赢了吗？”鱼璇机主动换了个话题。

三十六计？秘传兵法？朕怎么不知道？

皇帝张了张嘴，有些茫然，但瞥见胡贵妃的身影，登时压下不解，放声大笑：“兵棋亦是游戏，说的好，甚好！”

只是，能汇集的这般好，同样非常人所能为。

这绝不是空谈的学问，而是实战的经验。

哪个齐千户？皇帝先是在朝廷武将中过了一遍，并未找到合适的人，旋即，才想起了一个人……试探道：“哪个齐千户？”

永宁迟疑了下，才道出来意，皇帝沉默了下，说道：“梅园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送来，朕亦不知。”

皇宫。

齐平苦笑摊手：

雪停了，天光稍显黯淡，御花园内，一丛丛梅花枝条上，也都盖着积雪。

道门首座点了点头，将经过转述了一番，听得女道人瞠目结舌，眼珠骨碌碌转动，嘀咕道：

齐平也松了口气，别看他一副智珠在握模样，但其实赢的不容易，若论带兵打仗，一千个他绑一起，也比不过对方。

……

“也不是，”宦官望着皇帝的脸色，喜气洋洋地说：“是齐千户，齐大人赢了！”

知姬静转身便走，佘先生等妖族起身，沉默跟随，在众目睽睽下，朝殿外走去。

道门首座幽幽道：“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要将这边的消息送回去。

整个过程，无人打扰，等听完了，亭内三人久久无言。

齐平不卑不亢：“使者谬赞。”

鱼璇机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舒展腰肢，准备离开，临走时候嗤笑一句：

“还是我徒儿厉害，这满朝文武都好笨。”

长公主望见这一幕，眼神微动，宫里自然有赏雪的活动，可大凡都是许多嫔妃一起的。

悬浮在半空的古镜中呈现出梅园中的情景。

镜子里没有声音，她自然没听到梅园里的对话。

可齐平完全就是降维打击了。

景王难掩笑意：“使者请便。”

如这般模样，还是少见。

“天色已晚，今日多谢款待，我等便先回驿馆了。”

她虽碍于身份未去，但同样关注着动向，此前便已得知了兵部尚书败北的消息，心中焦躁，急切地等待后续进展。

“你很不错。”她说。

长公主笑道：“皇兄好雅兴。”

“过去一个月，杜司首安排我入书院故纸楼潜心学习，看了许多书，其中便涉及兵法，下官也只是提取古籍精华，做了一份笔记，将前人智慧汇总了一番罢了，呵，若让我泛泛谈及，还能唬人，但若详细解释，就不成了。”

“错的不是你，谁让你遇上挂壁了……”齐平心中为佘先生默哀了下。

皇帝与胡贵妃于亭中对坐赏雪。

这一句，再无不甘。

得到结果的人们心满意足，对他一阵恭贺吹捧，然后准备离席。

将今天发生的事，传扬出去。

齐平好不容易摆脱了一群老男人的围攻，吐了口气，也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