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齐平也不意外，从当初得知陈伏容三人回归，便能猜到，可能有切磋比斗了。

“其中尤其以这玉麒麟最强，据说乃是这一代年轻妖族最强的一个……呵，这次他最后出场，打头阵的是虎妖。”

太子有些意动，但还是摇头道：“再说吧，本宫听母后说，父皇这些天很累。”

黄镛吐了口气，眸子里并没有意外的情绪，只是脸上，却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了下，他还是提笔写了句：“此番是否太过冒险？”

没人知道，这位从去年年初，便一直被皇帝敲打，屡次打压，被镇抚司重点盯防的尚书大人，其实才是皇帝安插在朝中，最明亮的眼，最灵巧的耳。

宅子里人都知道，老首辅喜静，不会去打扰。

什么赛马？我只知道田忌……齐平愣了下，才记起，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里，同样有类似典故。

驿站。

南城小院。

在这一点上，京都民众们对齐平有着盲目的崇拜。

皇帝抬手打断他，说道：“东西拿来吧。”

大殿门口正襟危坐的杜元春。

不多时，张谏之迈步走进书房，仍是梅宴上那身打扮，躬身道：“臣见过陛下。”

啥？齐平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起身双手捧起茶壶，给他斟茶，双手奉上：

“师兄，请。”

“胡贵妃也去吗？”永宁愣了下。

手中捧着一只精美的琉璃盏，低头擦拭打量着，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

面无表情的兵部尚书。

……

皇帝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将丝绸手绢丢在了桌上，张谏之小心看了眼，忽然鼓起勇气道：

“陛下，这般重要的场合，即便内鬼在其中，大概也不会招摇的，您设这梅宴……”

张谏之眼神平静：“臣愚钝，并未察觉。”

果然……皇帝肯定早与妖国确定比斗了……齐平好奇道：

……

洪娇娇撇嘴，心想你方才不也听得很开心么。

“恩。”杜元春满意地丢下文书，喝了口，才道：

皇帝沉默了下，捏着手绢擦拭的右手停顿，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带着些许凌厉：

忽然，黑暗中，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幽绿色的眸子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

顶级神通啊……齐平有些向往，想起了当初的夏侯元庆，饶是他已晋级，可神通一重与顶级，差距极大。

……

她今日也要去观战。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皇帝了。

“恩，还是去问师兄吧。”

“不必多礼。”

“你知道孙胜赛马的典故吧？”

张谏之无奈闭上了嘴巴，将袖子里的一块晶石递了过去，然后拱拱手，转身离去。

吓唬孩子时，都会习惯说一句：再不听话，妖怪把你捉了吃。

余庆摇摇头：“我也不知内情，只知道昨晚知姬静去了皇城约战，恩，两国上层大概早有定计了。”

几个呼吸后，文字呈现：

茶楼、酒肆、乃至青楼馆子里，冬日里无所事事的京都民众对“新闻”如饥似渴。

首战之日，道院，天蒙蒙亮时，东方流云便领着小师弟，敲响了花然闭关的院子。

佘先生汗毛乍起，抬头望去，只见知姬静不知何时出现在幽暗的房间中，正似笑非笑，盯着他。

一时间，茶客们争论不休，众说纷纭。

“意外，惊奇，欣喜。”张谏之总结道。

裴少卿疑惑道：“不是一刻钟吗，赢得是佘先生吧。”

众人大为失望，余庆说道：“好了，一个个少打探些闲话，事情不够你们忙的？”

投射出一道光束，打在对面的墙上，白日梅宴上发生的一切，开始如电影般“播放”。

黄镛沉默下来，没再提笔，鼓起腮帮子，狠狠吹灭了灯烛。

恩……齐平表示理解，就像是现代战争，核武起到威慑作用，属于大招，枪械彼此都不缺，主要比拼的还是导弹什么的……

“后天，桃川河畔。”

土行少女一身短打，双目灿灿，隐有土黄色真元喷吐，浑身气势攀升，达到了神通顶峰。

他盯着那只突然飞进屋内的虚幻的鸟儿，抬手一抓。

“带路。”花然深吸口气，所有气息朝体内坍缩，神华内敛，可在东方流云眼中，对方却显得更可怕了。

“哎，梅宴都已是过去了，倒是那两族天骄大比，你们说咱们能赢吗？”有人说着，脸色有些紧张：“那可是妖怪啊。”

底层百姓不知道兵棋是什么，望文生义，又听说是齐公子赢了，毫无障碍便接受了。

黑暗的御书房内，皇帝静默地凝视着光影中那些朝廷大人物的脸庞，试图从中捕捉到异样。

黄镛的正妻早年间便已过世了，妾室一直都未扶正。

妖族消失了三百多年，但其可怕的形象，仍旧固执地留在百姓心中。

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入眠。

首辅宅邸。

接下来两天，关于两族强者比武的消息，借助报纸，于城内疯传。

杜元春道：

某个房间中，佘先生裹着黑袍，侧身躺在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窗外雪夜清冷的光打进来，卧房内，只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