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人呢？”学子们皱起眉头。
“多早？”
齐平点头，在过往的生死危机中，神符笔的确屡立大功，他看了眼对面的温小红，忽然说道：“您很早就知道了吧。”
官吏们心中发苦，暗说那可是秦将军，谁敢拦？
秦关安静地躺着，毛孔沁出的血液染红了被子，皮肤呈现青白色，呼吸平稳，没有知觉。
“他来了。”禾笙轻声说。
议论声中，突然，有一名锦衣小跑着来到杜元春身旁，附耳说话，待听完，杜元春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平。”吴清妍剩下的半个字飘落在空气里，她怔了怔，突然想去擂台看看了。
……
“这般说，它在你手里还算没有浪费，起码救了你几次。”二先生说道。
经过昨日大胜，京都民众们重振信心，这会已经根据流传开的消息，议论起来。
但随着他一步步往高走，突然发现，自己卷进了一个黑暗的漩涡，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伺机而动，而神通境同样没法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书院方向，学子们脸色古怪，心想不是说是一场误会吗，不会影响今日比武吗？
“什么事？”齐平茫然。
裴少卿说道：“也许是给秦将军做战术，就像昨天一样。”
齐平语塞，他有点答不上来了。
但后天的补救，终究比不上先天浑厚，一旦过劳，便会格外虚弱些。
“是。在我手里，当初……”齐平认真讲述起来，从河宴那个雨天开始讲起，没有进行什么遮掩，只是隐藏了沙漏的存在。
当她从故纸楼内取了书籍走出门来，朝趴在桌上的橘猫露出笑脸，猫镇守没搭理她，吴清妍自讨没趣，走出来。
陈伏容说道：“秦关他……”
“还有呢？”
看到齐平愣在原地，温小红嘴角扬起，觉得很有意思，提起紫砂茶壶，倒了两杯出来。
……
一名名官员或愕然，或不信，或惊怒，或强撑镇定……到后来，就连皇帝都是脸色一沉。
况且……随着与书院愈发紧密，他也有点纠结，怎么说……
桃川河畔。
齐平坐在蒲团上，看着二先生挪着有些笨拙的身体，如一个普通人一样，烧了水，然后从木架上取出一个雕花精美的茶罐，从中小心地抖出几片茶叶，泡在壶里：
“大先生珍藏的茶可是好东西，比贡茶都要强上一筹，平素都不给人尝的，嘿，眼下他不在，咱俩也品一品顶级茶叶的滋味。”
“那日书院开典，你一眼望过去，几乎所有文字都亮了，那个时候，我就有些怀疑，后来调查了下，知道你来自河宴，再等到你学会了‘苍黄剑诀’，便笃定了。”
齐平心头一沉。
但他还是点头：“好。”
看台外围，民众们不知具体，但看见朝廷官员们的变化，也疑惑起来。
“同一个大境界内，本就没有本质的差别，也不存在完全无法逾越的鸿沟，若论战斗技巧，我听说了，你在书院磨砺了一月，更胜了知姬静，若论神通掌控，你的神通……更是极为特殊的一种。只论层级，不会比麒麟差。”二先生说。
前一刻，还在天边。
今天来的人比前两日更多了。
林妙妙冷静分析：“秦将军也在道院，许是东家在给他做指导。”
……
“秦将军哪里去了，没和道院一起吗？”
妖族席位。
素质而来的便是疑惑：“那为什么……”
齐平说道：“真元。两者真元雄厚程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余庆等人疑惑望来，杜元春压下眉间焦躁，挥手打发人离开，这才低声说：
“怎么还没来？”
知姬静一脸怀疑，但没有证据，一名大使忽然说：“会不会是怕输，所以故意让人失踪，到时候扣个帽子给咱们。”
道院席位，鱼璇机也皱起眉头，忽然嘀咕：“这小子不会真跑了吧。”
“对面的麒麟可是顶级神通。”齐平认真道。
二先生点头，两只手陇在袖子里，显得很朴实，笑眯眯道：“是啊。”
“您……”
就像是憋了很久的秘密，终于可以敞开。
“什么意思？”齐平问。
她只知道，秦关昨日出城了，其余并不清楚。
皇宫，午门广场上，奢华大气的车驾一大早便牵了过来，天还没亮，宫内太监宫娥，便早早起来，收拾妥当，等待皇帝出行。
众人吃完，上马车朝桃川河畔行去，今天瑶光没跟来，许是昨天齐平没给她好脸色，便不来了。
……
就算退一万步，畏战了，也可以有别的方法，临阵逃脱就太蠢了。
二先生盯着他，一字一顿：“替代秦关，明日比武。”
知姬静也是皱起眉头，她扭头扫了眼佘先生：“你又做了什么？”
他目光透过猫头鹰，蓬头垢面的五先生，禾笙，以及风尘仆仆，一脸疲倦的温小红，落在了床榻上。
听到问话，禾笙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阳光透过水晶磨片眼镜，在她白净的脸上，投下两块光斑。
当夜，书院的学子们得到消息，说是了一点意外，发生的一切事，不得外传。
“哈哈哈。”另外的妖族也发出奚落声，他们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找回场子的机会。
她指的是，妖族不会再搞场外指点，这样的话，齐平也无法参与进去。
形成一块块方形的光斑。
她没说的一句话是，若是输了，那现场中最丢脸的，不是秦关，而是皇帝。
齐平问道：“那件隐秘……”
听到这话，锦衣们脸色都古怪起来，这个节骨眼出城了，而且彻夜未归，这太引人瞎想了。
二先生拎着紫砂壶，走到他对面，慢吞吞坐在蒲团上，将热腾腾的茶壶放在中间的小桌上：
可不是跑了，又能是什么缘故？
他们不知道，但本就提着的心，再次蒙上阴霾。
继而，所有人只看到，金灿灿的阳光下，冬日的天穹上，一抹虹光宛若拔地而起的流星，拖着尾焰，自南方天际呼啸而来。
轰。
“还没打的，怎的就脸色都这般？”
“还记得它吗，我说过了，替你温养一阵，现在，物归原主。”
声音飘荡开，朝廷所有人脸色都是一沉，他们已经紧急派人去寻了，但如何能有结果。
“之后，我们一边循着线索追击，一边防止朝廷的清扫被阻挠，过程中，虽也遭到了反抗，但并没有抓到大鱼，直到后来，我们才从一名被捕的不老林成员口中得知，他们的首领带人前往了北方。”
二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候，朝廷的人陆续到场，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齐平仍旧没有过来，与之对应的，也未在道院队伍中，看到秦关的身影。
虽然不信，但似乎……秦关真的临阵脱逃了。
这句平淡的话语，如同丢进水中的炸弹，齐平脑子一片空白，冷汗从脊背沁出。
齐平并不意外，从越州返回京都，再到两位先生出发，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不老林转移了。
二先生说道：
“不老林是事。涉及书院一桩隐秘，与故纸楼第三层里的东西有关，当然，与神符笔也有些关联，秦关知道这件事，也知道书院里，还留着一些……类似不老林的，可以令人短时间修为大幅增长的东西，他没有信心赢过麒麟，所以选择吞服‘红丸’，但那东西的代价太大了，即便赢了，我凉国也要损失一位大将。”
桃川河畔。
齐平一怔：“可不老林都在寻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