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站队、表态,朝堂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墙头草,那样只会死的更快。
如宋九龄这种老顽固,更是身子摇摇欲坠,女子称帝,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卑职见过大统领。”一应军卒垂首。
守备军军纪远不如禁军,营中虽说禁酒,但平常这偷饮者不少,尤其过年,没人会真的苛责什么。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你得了好处,便总要付出代价,这是太祖皇帝的话,让我猜猜,你大抵也知道,自己恐怕再很难生出子嗣来了吧,皇室无男子,如何继大统?要么想法子从旁支过继,要么……”
或者书,类似的念头,也曾短暂划过心头,但理智又告诉他太荒诞,所以自动忽略了。
他……不,应该说是是“她”的小脸瞬间面无血色,整个人僵住了。
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军卒们嘀咕着,神态轻松,大过年的,军中长官们大多不在,也不会闲着无聊来巡查,便都很轻松。
而那时候,景王偏生又是个不稳定因素,或许他没有表露出争帝位的意思,但……朝中大臣呢?
宋九龄如遭雷击,这位脾气又硬又倔,充当两朝太师的老人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学生”。
景王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中,钻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刹那间,整个人大殿嗡的一下,死寂的气氛被打破。
“大统领!”
守城将官一愣,诧异道:
“什么?可这里距离书院遥远,此刻率兵出城,等赶到不知什么时候,况且,我等离开城墙法阵,很难插手修行者交战……”
……
“呸,你满脑子就那事,攒的那点军饷都丢进窑子了。”
“巧了,本统领这里也有一份陛下的谕旨,来人,传令军营,开启城防禁制,防范敌袭,守卫京都!”
但,无论当年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问题是,十几年过去了,皇帝都没生下第二个子嗣,而“太子”,也扮演了十二年……
“警报!警报!”
好似,任凭他说出这一切。
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安,这时候,几人换防,走上城墙站岗,城楼上夜风更大,吹得火把上,火焰都倾斜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猜想,真实情况,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也许没那么复杂……
他心中一凛,虽不知何故,但既有命令,便不敢耽搁,大声道:“来人,传我命令……”
他语气一顿,似笑非笑:“要么,便是你想,亲手造一个女帝出来?”
“女帝……朕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皇帝平静开口。
“城里不知多热闹呢,听说皇城门口还有放灯的,去年一座城楼那么大的灯,吓死人,今年不知道是啥。”
造一个……女皇帝?
大修士交手……军官心头一惊。
而如张谏之,何尚书等人,想的则要更深一层,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他摇头说道:
“所以,你要瞒下去,直到自己对朝堂的掌控足够强,直到我这个威胁不再具有威胁,你需要重复先帝当年做的一切,在你有生之年,为太子扫平障碍……更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朝堂上的反对声音会空前强烈,你必须做的更狠……而这些,如何让他们不怕?”
只觉窒息感升起,眼神中,透出慌乱的情绪,求助似地望向皇帝的背影。
“你是皇帝,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但你同样无法随心所欲,你连杀个臣子,都要考虑再三,担心打破朝堂平衡,酿出乱子,何况女子继位?”
想到这一层,殿内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黄镛看了过来,开口道:“陛下,老臣别无他法。”
景王又道:“西北军乃你心头大患,夏侯家执掌西北军,势力盘根错节,夏侯爷,如何不怕?”
景王再道:
“越国公享受了三百年荣华富贵,但近年来,家族日薄西山,再不挣扎一下,还能再享多久的荣华?他如何能不怕?”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整个大殿,是他的主场:
“你说,他们与我赌这一场,对否?!”
感谢书友:付里叶的500币打赏、2019……5982、6ky长白的百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