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还没学过“气质”这个词……齐平之所以扮做书生，而不是别的更不起眼的身份，主要也是他觉得，自己的气质难以掩藏。

所以，这个“永生教”是“不老林”改头换面成的？

姜槐大概率还活着，这个书院叛徒到底想做什么？

齐平心中满是疑问，只可惜，阿七说的也只是底层民众流传的八卦，真假混杂，夸大之处颇多。

侍女大惊，便要告饶，却给旁边的人拖到远处，当安平坐进车厢，缓缓离开时，都还能听到“啪啪”的掌掴声。

或者，美貌女星在脸上抹点灰，就仿佛丑了一样……那根本就是鹤立鸡群……也只有配角眼瞎，才看不出问题……

穷书生二十多岁模样，容貌平庸，进城的时候，一副敬畏新奇的模样，好似第一次到来。

齐平想了想，说：“多少钱？”

邻居见状散去，在贫民居多的东城，邻里关系不算和睦，正所谓仓禀实，知礼节。

城门守军看过路引，挥手通过。

他从略显干瘪的钱袋里挤出一钱，买了一张纸，灰褂子眯着眼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永生教？”

齐平锁上房门，七扭八拐，离开了南城，钻进了一条巷子，继而，手腕一翻，从九州鉴中取出了另外一套衣服，又将身上这一套放进去。

几间灰扑扑的房子，院子很小，有一口井，井边一株半枯的老树，还算整洁。

这两个月来，皇宫里的奴婢清洗了一大批，原本王府的下人进宫后，地位猛涨，便容易看不清位置，这只是一个缩影。

“为什么这样说？”齐平将男孩让进来，然后关上了院门。

“这边识字的人不多，我认得一些字，但也不多，报纸都读不全，如果你能安稳住下来，我想跟你请教一些字。”

毕竟，这个时代的可没有后世那种强有力的基层组织，胥吏也不比帮派成员好多少。

何况齐平这个搬来的外人，很多人只是远远看了眼，就散了。

“我建议你找地方躲躲，或者把身上的钱分开放，只在家里放一些，这样对方要是来了，以为把你搜刮干净了，就不会再来了，这边的人都穷，没什么钱的，帮派主要还是找那些商铺收黑钱，你也就是个生人，看着也好欺负，关键还读书……”

齐平走到院中，点头说：“伱们要做什么？”

京都里，尤其属东城最大，鱼龙混杂，贫民较多，官差巡查力度最低，是天然的隐蔽场所。

景帝登基不久，安平作为新晋公主，尚未搬去独立府邸，仍与母亲住在一处。

阿七认真道：

“罩门根本不是一钱，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你给钱太痛快了，他们眼下没动手，但等之后，也许就会再上门偷窃，或者干脆多来几次，把你搜刮干净。”

但用脑子想想，他再如何伪装，身上的气质也没法与市井底层人设相符。

手中拎着棍棒，一副戏谑姿态，为首的一个，穿着倒是“体面”了些，是一件灰色的褂子，戴着一副指虎。

整个京都城，散落着大大小小，许多帮派，做的无非是收黑钱，看赌场，妓馆，控制码头，商道等营生。

齐平笑道：“是吗，那你说说，刚才那个帮派，是什么底细。”

“文曲星老爷行行好吧，赏几个铜子，老爷发大财。”

阿七坦然承认，他有些黑瘦的脸上，带着认真：

恩，你说清楚，方便我回头找他们麻烦……真是谁的钱都敢拿……

低调？刻意的低调同样是种高调。

他只是觉得这个书生挺特别的，和一般的读书人不大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齐平将身上不多的行囊放下，对居住环境并不挑剔，倒是跟来的一些麻烦，令他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人还拽着个断了腿的孩子，用手暗暗掐了后者一下，于是，又添了哭喊声。

“母妃，我听到外头在传一些话，说北境不太平，威武大公谋求自立，还有，有人看到说齐平出现在北境，杀了厉害的修士，但报纸又说，那是假的……”

末了，他又借对方报童的身份，问起了六角书屋，得知报社被查封，但书屋还照常营业。

车夫堆笑：“公子去哪里？”

齐平笑容灿烂：“桃川河畔，画舫楼船。”

……

（卡文，不过既然回了熟悉的地图，接下来应该会写的顺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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