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朝堂大换血,倒台的权贵一大批,而且大都关押在诏狱,由镇抚司抓捕。
理智告诉他,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习惯了搞阴谋的他,想事情容易复杂化。
亦或者,是“仿照作案”?
邢明心思电闪,脸色登时无比凝重:
洪庐脸色瞬间青紫,这一刻,他垂在身侧的大手蓦然紧握,牙齿紧咬,眼珠泛红,呼吸急促:
然而,那个名字一经出现,便挥之不去。
京都府尹道:
“府衙神捕邢明汇报,凶手作案手法极为熟练,堪称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的疑点,便是‘密室杀人’太过不可思议,要么是凶手用了某种诡计,要么,便是拥有术法的修行者……”
景帝安静听完,沉吟片刻,说道:“府衙继续调查,同时责令大理寺、都察院一并督办。”
阿大有点听不明白,但知道景帝的脑子好使,点头说:
“是。卑职这就去查。”
呵,京都府尹是个老油条里,只说可能是犯官家人报复……可只有一撮人知道,或者……起码可以猜到,当初林家后人复仇,其实最大的仇人是我那位父亲……
汇报情况。
“切口被人为损毁过,看不出刀具来历……死者没有挣扎痕迹……车内没有凶手痕迹残留……”
邢明敏锐察觉到风险。
“有可能,但朱温近期得罪的人太多了,很难筛查,你还记得林武为何复仇吗?是林国忠被奸贼诬陷,后人才写下‘仇’字,凶手大概率是模仿作案,在表达什么?也许,便是某位犯官的亲人。”
当初,杜元春在的时候,还能驯服这头烈马,但如今不在了,这段时间,洪庐过的极为憋屈,但一直在忍,这时候,愤怒压过了理智。
“我不!”
“若不是担心衙门乱了,耽误给新皇帝办事,姓朱的早就将我们这些追随杜司首的老将撤职了。”洪庐冷声说:
“他找名录是真,但趁机打压异己,敛财也是真,丫头,你给我说,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动手动脚的?”
景帝脸色全程极为难看,听完,他问道:“府衙可有线索?”
“邢捕头,有何线索?”
若真是“致敬”作案,那朱温会是唯一的死者,还是……一个开始?
“我有预感,这件事不简单,速速回禀府尹,若有可能,将案子丢出去。”
接着,他开始仔细观察案发现场,试图寻找到可疑的线索,这是当初齐平言传身教给他的手段。
因为他发现,凶手极为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线索。
“不,不可能。”景帝本能想要否认,“他此刻应该在幽州城,况且,他怎么可能敢回来?”
没有镇抚司……京都府尹眼神一动:“是。”
修行者……作案惯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连府衙神捕都看不出端倪……很可能深入了解过“血仇案”……首选猎杀的人是新任镇抚使……
景帝看了眼他,笑了笑:
长腿细腰高马尾,身后倚靠着一柄黑色大斩刀的女锦衣沉默地坐着,低声说:
“真没有?”洪庐追问。
洪庐听说过,朱温曾对一些女锦衣有过逾矩之举。
阿大记下:“是。”
而且,邢明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当初的“血仇案”可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重要的不是你知不知道,而是姓朱的就不是个东西,一直在想法子整人!”
“姓朱的……”
“出大事了!那头朱……朱大人死了!”
洪庐腾地起身,就往外走,洪娇娇愣了下,一下拦住他:“你干嘛?”
“他是新皇帝的人,我们惹不起!”洪娇娇说:“你出事了,娘和我们怎么办?!”
邢明沉默了下,说:
“阿大,你比以前聪明了,呵,朱温是朕委派的镇抚使,替代杜元春位子,掌控皇兄留下的刀,去斩皇兄留下的官……复仇……有趣,伱带人暗中查一下,当初了解‘血仇案’始末的相关人。
“仇”字!
邢明说道:“朱公子且容我等调查些时间。另外,兹事体大,我还要禀告府尹大人。”
“你说什么?!朱温死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院子外头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大嗓门老胡标志性的声线:
什么?
洪娇娇愕然推开房门,洪庐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隔壁,裴少卿等校尉走出来:
“怎么回事?”
胡来兴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汉做的,真他妈解气。”
洪娇娇愣了愣,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