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尚未引起上层的注意，直到数日后，才发酵开来。

轰！

程积薪豁然变色，几乎要捂住家仆的嘴，他脸色变了数变，沙哑着声音：

而景帝在提防了齐平后手数日后，见再没动静，也终于放下心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齐平，动用了江湖密谍，在散播舆论。

专业人士？

无疑，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

随着气候回暖，降雨频频，这段时日，河鱼正应季，早上出来时，老妻特意叮嘱他，买鱼回去。

“是，老爷。”

“陛下，此番定是以威武国公为首的逆党所为！”

在棋院消遣了半日，中午时，他乘马车回府，途径街巷，吩咐道：

景隆元年，恰好便是甲子年，紫微星乃帝星，指代帝位。

诸位大臣胆战心惊，刑部尚书拱手，颤声说道：

其多离奇，似有隐喻，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鱼腹绢布的故事。

“好。我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他说。

“正是，此等宵小，藏于暗中不敢示人，不足为虑。”另外一名官员也道。

……

再结合此前，地方暗杀委派官员的事，诸多大臣眼前，仿佛看到一张无形，却真实存在的网，罩在帝国疆土之上。

说句难听的，以威武国公的威望，以及太子这张牌，派过去的军队都未必会出全力。

景帝声音回荡：“如此，你们还要说，只是‘宵小’，‘不足为虑’否？！”

看起来，等闲舆论并不如暗杀来的凶险，但他很清楚，这才是不见血的刀子，平常看不出，可却会无形中软化军卒斗志，令地方摇摆。

程积薪靠坐在车厢内，望着阳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嗅到了不安的意味。

地方州府呈送的折子抄送内阁，景帝登基后，凡事亲力亲为，内阁权力受到压缩。

因为……这张牌，齐平许久前便已埋下。

景帝面沉似水，不发一语。

“恩，”车夫压低声音，说：“紫微逆位，太子当国，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景帝冷笑道：“看看吧，宛州、青州、雍州、越州……各地，皆有类似奇观发生！许多比鱼腹更离奇，更有所谓仙迹、石龟负碑、凡人入梦！”

去岁一场棋战，轰动京都，而后，京中又掀起一波围棋热，不过，这么久过去，也已渐渐回落，一切仿佛恢复了往常。

真相并未传开。

“啪！”明黄桌案后，面容俊朗，日渐消瘦的景帝恼怒地将一张绢布拍在案上，面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

“都这么说。”车夫说。

范贰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我能做什么吗？他有没有说？”

范贰疑惑道：“除了暗杀朝廷委派官员，还有别的任务？”

诏狱那一夜的事情，终于还是被朝廷机器压制了下来，除了市井中有些不清不楚的流言。

齐平在谋划什么？

范贰有点迷惑，但对于齐平的决定，他从未怀疑过。

“对，”红叶拿起斗笠，重新盖在头上，笑了笑：

“陛下，如今气候已暖，不若出兵北伐，此刻逆党妄图掌控幽州，自封北凉，却尚立足未稳，若不讨之，此类事件恐难以除尽！”

他很清楚，太子只是个小孩子，威武大公用兵虽强，但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法子，更何况，幽州军在帝国各大州府，根本没有得力人手。

车夫应声离开，不多时，拎着用草绳捆绑的肥硕河鱼回来，神情异样：

“老爷，方才去买鱼，听到了一件奇事。”

皇宫，御书房内。

至于高端战力，禅宗被坑了两次，在没有切实好处前，恐怕也不会出力，内忧外患，他几乎是在与时间赛跑。

等人走了，景帝伫立于门口良久，面沉似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

“齐平……”

程积薪深吸口气，道：“此事莫要与外人提！切记！”

这一日，清晨，内城某座宅院中，京都围棋国手程积薪用过早饭，乘车前往京都棋院。

“有如此能力、动机者，定是北境无疑。”新任吏部尚书斩钉截铁，语气凝重：

这从幽州军能如此顺利地接手幽州，可见一般。

北伐？

而此刻的道院中。

主导了这一场舆论战的“幕后黑手”，正在典藏部独门独户的小院里，躺在那张竹椅上，闭着双眼沉睡，在他身旁，摆着的是一只棋盘。

头顶，一片残花飘落下来，轻飘飘落在棋盘上，发出微不可查的声响。

与此同时，齐平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