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对这个粗线条的醉鬼不能要求太高。
夏澜诧异,心想这种年轻弟子的聚会,你这个喜欢出风头的,不该去炸个场吗,还是说,怕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黯然失色?
当然,只是“隐隐”……可这也足以令他震惊。
散发袅袅青烟。
吕执事说道:“不懂?我问你们,我辈修士,为何要修行?”
体现在字里行间,便大不一样。
吕执事笑了笑,说道:
“很好的答案,也许在上古时代,最早一批修行者,的确是秉承着此等初心,我也笃信,即便在如今,也仍有这样的人存在,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但……”
弟子将手中写了答案的纸张递了过去,吕执事扫了一眼,旋即,眼神微微一凝,没说什么,又取了第二张,第三张看过去……
有时,没有问题,恰恰说明问题。
……
其中,一名体态瘦削,眉眼坚定的少女抱着一摞文书,奔到了侧殿附近的屋子:
恩,虽然风评不好,但范筑的确是第一个出名的“新生”,虽然过去了好些天,但她还记得。
道院会议开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门口一座巨大三足香炉中,插着黄香。
鱼璇机“哦”了一声,说道:
鱼璇机扬眉:“破了?”
“长老,您要的资料。”
他看了看乱糟糟,无处落手的桌子,轻咳一声:“放地上吧。”
吕执事的声音飘荡在静堂内。
涂长老哈哈一笑,并未解释,这是前几天,齐平抽空送来的,新一册算学书籍。
天空中,一声啸声袭来,剑眉星目,仙姿绝颜的鱼璇机朝便宜徒弟的住处飞来。
齐平笑了笑,说道:“有了些感触。”
“范筑,你这走神的,我以为你睡着了,喊了半天才醒。”陈菊说。
讲经大会?禅宗果然要搞事……不意外,景帝登基后,这些“功臣”肯定要讨要利益……唔,道门开会,是要商讨对策吗?
当禅宗入京都,两大修行实力的对决就不可避免,劫狱那天晚上打了一场,但双方显然都克制着。
名义上,是作为他此前帮忙传递消息的报酬。
说完,不等女徒弟询问,便只将书卷往袖子里一揣,离开了。
左右分别坐着身材魁梧,目光凌厉的执法长老。
“莫非……”
吕执事心中暗惊,他当然不会觉得,“范筑”本身有这种眼光,更像是家中有厉害长辈,耳濡目染……
不知不觉,齐平躺在竹椅上,闭上双眼,这段时间以来,在九州鉴中经历过的人生、生死、轮回……如潮水般涌来。
至于鲁长老、涂长老、丹鼎部等其余长老,多是三境神通。
墙上挂着一块块黑板,一张巨大的桌子上是凌乱的,写满了阵法符号、算式的纸张。
这个小院中,天地元气突然开始随着齐平的呼吸而荡漾。
经历部,巨大的天轨平静转动。
“沐清啊,放……”
“长老,晚上新入门的弟子有个聚会……”
“发生什么事了?”
“不必惭愧,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私心人皆有之,我想说的是,你们既已踏入内门,若只想着荣华富贵,便没必要再刻苦修行,若只求术法强横,对旁人生杀予夺,亦趁早打消心思,以此种心思修行,终会入魔。”
“……”
“当然不是,”鱼璇机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
说起来,他也是直到“分部仪式”后,才从鱼璇机口中,得知“范筑”是齐平的马甲。
所以……他的解答,都是对的。
想要籍此判断,“范筑”解答的正确性。
夏澜看了他一眼,骄傲地没有问。
毕竟只是低阶修士的简单问题,齐平的回答也没什么精妙处,但不同境界的人,看待同样事物的眼光和格局,本就不同。
屋内,陈设凌乱。
齐平耳畔响起海浪声,他平静地睁开双眼,就看到女道人笔直地,自天空落下。
“好吧。”陈菊劝说未果,与夏澜离开了,觉得“范筑”错过这个机会,并不明智。
“说起来,师尊您不会是预感到我要突破,特意过来的吧。”齐平好奇道。
……
封锁院子的光圈也随即淡去,如此,破境的动静才不会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