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是穿着褂子的云老先生。
中年人奇怪道:“那你们不也来了。”
“书生伱没看报纸?禅宗大和尚会布施丹药,叫什么悬壶老僧,说是包治百病,很多人都来碰运气,看能否得些丹药的。”
陈景避而不去,明显是担心夹在佛道两宗间,不好做人,故而避开。
吕执事嘀咕,不再多言,带队离开典藏部,抵达道院内一处广场上。
换上了荷叶花边罗裙的云青儿欢脱地跳出来:“来了来了!”
这时,典藏长老开口,道门众人静默,朝古镇外走去。
“那是鱼龙帮,也是类似的水运生意,主要在越州。”
只是由禁军清出一片区域,有礼部的官员出面,作为朝廷代表,两位公主的马车也是停在那边。
“她们怎么也来了。”
“弟子知道。”众人说。
好似有了盼头。
经历部,少女站在人群中,好奇望向典藏部弟子,锁定齐平。
“那是红衣会,宛州那边的江湖门派,做漕运生意,很有些名气,各地官府都要卖些颜面。”
这时候,各部长老,以及带着壮场面的弟子们,汇聚于此。
好似,见惯了大场面一般……
“好热闹啊。”
长公主扫了眼披坚执锐的禁军,发现远比正常出行要多,知道既是保护安平,也是监视她。
“就是,就是。”
好吧,准确来说,长公主仍旧保持着高冷和距离感,但架不住安平一个劲用热脸猛贴。
“好多花啊。”云青儿掀开车窗的帘子,素白的脸庞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缘瞪得圆溜溜的。
她没说,涂长老的叮嘱。
“王师妹,在看什么?”身旁,一名白衣师兄笑问。
“走吧。”永宁说道,踩着侍卫放好的圆凳,迈步钻进车厢。
“陈景不去?”永宁问道。
南城,清晨薄雾散开,身影曼妙,鹅颈修长的林妙妙领着丫鬟珠儿,推门进院。
凑热闹是真,想要和朋友见面,也是真。
“林姐姐你好厉害,知道这么多。”云青儿一脸羡慕。
……
“道院也去人的话,姝儿和小园也许也会去呢。”云青儿如是道。
云老先生冷哼一声,颇为不喜。
再加上云青儿吵着要去看,便准备前往。
整个人被注入了活力,每天仍旧都会跑过来,厚着脸皮,和永宁分享宫中趣事。
周围摆满了花草,讲经大会只有一个台子,供禅宗宣讲,周围并没有王公贵族,满朝文武的坐席。
自从劫狱那日后,因为有了关于齐平的话题,作为破冰,本来疏远的姑侄二人,重新密切起来。
“姝儿,怎么了?”向小园奇怪问。
那白衣师兄颦眉,笑了笑,说:
“是那个范筑么,呵,当日分部仪式,的确大出风头,听说在典藏部同样如此,只是……师兄还是要多说几句。
周遭建筑拔地而起,虽距离完工还远,但起码看起来,初具气象。
姹紫嫣红。
另外一人鄙夷:
“只丢出个没影子的好处,就这许多人来了,莫非忘了大和尚是站在南方诸国一边的?”
只好半推半就,容许下来。
皇宫,华清宫外。
在这种攻势下,长公主只能叹息败退,尤其今日,虽然安平没细说,但她也知道,能容许自己出宫,安平定是废了好大的心力。
“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门口,马车旁的禁军队长抱拳行礼。
“唔,应该是移花宫。”她说,然后有些奇怪:“据说移花宫不大喜欢参与江湖争斗,没想到这次也来了。”
林妙妙望去,看到了一辆马车,马车周遭,有佩刀精悍的女侠跟从。
王沐清一怔,笑着点头:“师兄说的是,我记下了。”
齐姝摇头,失落道:“没什么,看错了。”
净觉寺在内城,起初,一行人还没太大感受,等过了内城门,登时眼前一亮。
……
旁边一名中年人摇头:
黄雀般,叽叽喳喳的安平抱着“姑姑”的胳膊,闻言目光一黯,继而,强打笑容,说道:
“父皇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太过疲惫,便不去了。”
吕执事满意点头,然后看了眼“范筑”,有些讶异,与其余少年兴奋的神情相反,“范筑”的神态无比平静。
林妙妙笑了笑,没说什么,当年为了复仇,林武入江湖,很多门派都了解过,不过眼下,也就只剩下谈资了。
今日讲经大会,全城瞩目,云老对佛不感兴趣,但他关注佛道之争。
提起这个,不少当初看过道战的民众,口若悬河,讲述起来。
显然,当初那一战,于所有京都人而言,都是极为自豪的事。
“可,齐公子已经死了啊。”突然,有人小心翼翼提醒。
霎时间,人群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