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广场上,上万民众,也都紧闭双目,似沉浸于讲经中,表情不一。
“噹……”
齐平沉吟了下,突然有点不好解释。
蓦然,一座莲台飞起,旋转着落在法坛上。
他对时光,对生死,对轮回的理解再上一层,恍惚间,他仿佛触摸到了一层真实存在的瓶颈。
刹那间,齐平仿佛堕入一方轮回,又好似做了一场梦。
人群越聚越多,净觉寺周遭,禁军维护秩序。
“好奇怪的梦。”小胖墩陈菊摸了摸肚皮,嘟囔说。
恩,记得……是新生中的好苗子,姓王……他礼貌地回以微笑。
于是,小小的他成了一个大人,打开了新的世界。
他四下望去,只见包括吕执事,陈菊等人在内的,三境以下修士,皆闭上双眼,表情变幻。
净觉寺内。
旁边,夏澜抹去眼角泪眼,看向他:“你是什么轮回?”
齐平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有些期待。
禅宗六祖,当世寥寥几位五境修士之一,盘坐莲台,脑后升起佛光,双手结印:“牟……”
这一刻,他气海内真元沸腾,那座真元堆积的雪山化为山脉。
按照一代的说法,“讲经”也好、“讲道”也罢,其实本质都一样,就是神圣领域,将自己领悟的部分“大道”、“天地规则”以某种方式,呈现出来,予人一观。
“宫主。”黑纱女子激动不已,身旁那戴着面纱,风韵犹存的移花宫主说道:
……
齐平身处其间,只觉耳畔禅音阵阵,似有无数佛陀禅唱。
像那些普通民众,最多轮回一世,一般修士,轮两世,如她这般的四境大修士,也最多轮回四世。
原本的净觉寺住持拎着袍子,从外头跨进门槛,迎头撞见空寂,双手合十:
有人泪流满面;
其余锦衣沉默。
“要出来了吗?”
余庆等人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第一个字吐出,登时,以其为中心,一道光环卷过全场,笼罩万人。
怒己不争、怒君王昏聩、怒官场黑暗、怒老天无眼。
“已经到了。”老住持说。
“神通境诞生天赋神通,神隐境初窥大道,神圣领域,便真正触摸,掌握了部分天地法则,呵,其实讲经的过程,与你在东城时,用神识牵引,帮助那报童吐纳并无本质区别,只是更玄奥一些。”
“别乱看,”突然,鱼璇机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花鸟鱼虫,妙手捻来,名动都城。
旁边一弟子接口:“我听说,历来讲法,都有接受质疑的传统。”
第四次轮回……
……
“范筑,你怎么看?”那名当日第一个,请齐平指教的男弟子问。
行吧……所以,长老们是故意不阻拦的……想白嫖好处……齐平无语,见鱼璇机等人都如此,便也闭上双眼,尝试放开心神。
“啊——”有弟子低呼。
而齐平却愣在当场。
有人茫然挣扎……
镇抚司照旧派人巡街,只是没了固定的看台凉棚。
这是怒的一生,齐平面露怒容。
他力图改革,满眼所见,尽是肮脏,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轰。
怎么说?
自己做了七次梦境,各自不同?
就在他准备编个解释的时候,突然,他整个人怔了下,周遭开始有些许天地元气,如涓涓细流,朝他汇聚。
这几个月来,陆续有僧人自南州抵达京都,如今,整个京都内,已有近千人。
梦里,他呱呱坠地,生在权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宅大如迷宫,管事的祖奶奶对他无限宠爱,他要的,总会想法子满足。
一直生长到十四五岁,情窦初开,某一夜,与贴身婢女滚了床单。
“空寂大师,外头已筹备完成,时辰快到了,六祖他……”
可齐平……跟变脸似的,一会一个表情,她默数了下,喜怒哀乐悲恐惊……
尤其是年轻僧人们,更是如此。
经人点拨,才知酷吏后头正是官老爷指使,他再怒,愤而上府城告官,却见官官相护,心中绝望,怒而立誓,考取功名,荡平沉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