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走在人群里，却不属于这个世界。

然后，手机幻化成了一张……硬盘。

白尊的声音从天空飘来，似乎看透了齐平的把戏：

“硬拼神魂，输掉的只会是你，若非不想损伤了你的记忆，本尊早一口吞了你，放弃吧，只要你放弃，先前的承诺还奏效。”

他却好似对周遭的一切，对岌岌可危的局势毫无惊慌，也未理会白尊喋喋不休的劝降。

“你……”

只见他身影于都市上空暴退，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双手于身前轻点。

可令他瞳孔骤缩的是，分明经历过大妖的摧残，整个钢铁结构的汽车都炸开了，可这脆弱的仪器，却完好无损。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这一刻，齐平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画面，或者说，是信息。

那些他本来回想不起的，无关紧要的记忆，都在白尊的影响下，清晰起来。

“巧了，我也不想给你机会了。”

……

无数火羽，撞击在金箍棒上，软软弹开，竟被悉数挡下。

牵狗青年疑惑转身，就在这一刻，梦境坍塌，一切陷入黑暗。

此刻，他开始调用那些记忆，他一生看过的所有书，中文、英文……一切白尊不认识的文字……

而更多的战力，发挥出的“效果”，远低于预期。

“叮叮当当！”

城市中，那些建筑重新开始被“覆盖”为古代楼阁，白尊在迅速地吞噬这座都市。

整个城市被照亮了一瞬。

一个年轻妈妈牵着孩子站在一个小吃摊前，说着什么。

他看过的影视、漫画里……一切抽象的，白尊不可能‘认识’的画面……

碟片于空中翻转着，徐徐落下，突然，跌落在一栋楼顶。

他无数个白昼，夜晚，在电脑上，在手机屏幕上，浏览看过的无数“字节”……

这么说，所谓的“龙脉”，指的也是这个……齐平恍然大悟。

齐平转回身，双手塞在口袋里，悠然地走向了热闹的街市。

齐平微笑回应：“还撑得住。”

消耗神魂力量，幻化出一道又一道身影。

“是吗，那这个呢。”齐平并不沮丧，漂浮在夜空，如同一位魔术师，抬手一指。

齐平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身旁不远处，马路上汽车的残骸被风卷起，滚到齐平脚边。

就如一个颠倒混乱的噩梦。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好，小姨我知道了，这就回家，什么？我没看小说，我真没有，再说都大学了，你还管我……”

“没……”

许是感应到有人注视，他随意抬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孔。

这一幕，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然而齐平眼底却一片冷静。

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并不以战力擅长的角色。

齐平扭头，只见火海中，钢筋水泥结构，已经被“覆盖”成了砖石房屋，这时垮塌开，然而里面摆放的一台台电脑，却完好无损。

手里还牵着一条一脸不高兴的柴犬。

白尊突然有些不安：“验证？”

雪原北方，妖国国土之上，一条红河横贯大地，连绵不断。

与此同时，偌大城市中，“吞噬”的速度蓦然加快，霓虹灯还在，许多都市标志也都还在。

“所以，真正有杀伤力的，必须满足两条。

一辆汽车在拥堵的人群里，缓缓前行。

妖族神圣领域，活了无数年的大妖，竟也会露出这般难以置信的模样。

“东方流云！”齐平失声。

白尊冷眼看他：

齐平迈步来到被压成画卷的大楼上，呵了一声：

“这算不算二向箔？降维打击？”

“你的依仗，就是这个？”白尊嗤笑。

在这场碰撞中，起初双方势均力敌，打的有来有回，但渐渐的，反而是肆无忌惮消耗神魂的齐平陷入弱势。

他若有所思。

第一，我清楚原理，例如机甲，虽是科幻产物，但大概原理符合我的认知，而仙佛不行。第二，只能是白尊无法理解的存在，恩，起码短时间无法令它琢磨透原理……”

“怎么可能……人的寿数不过区区百十年，你怎会有这般多记忆？”白尊大声质问。

长棍横空，将朱雀扫退，魔猿右手于脑后一抓，揪起一簇猴毛，只在掌心一吹。

“嗡……”

齐平的动作并未停止。

“不信？”齐平笑了笑，突然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捏着手机，然后想了想，说：“内存不大够啊……”

他捡起硬盘，塞在口袋里，然后整个世界恢复成了原样。

是的，就那么薄薄的，小小的一张硬盘。

梦境的坍缩无比快速，眨眼间，那头白猿倒下，双手竭力想抓住点什么，却无法阻止，躯体一点点被光碟吞没。

这时候，半只朱雀从天空坠落，轰然砸在他身后的一家大型网咖上。

……

若是仔细分辨，就会发现，他幻化出的每个形象，都处于不同的“体系”。

一切的一切，都化为“0”和“1”，被编码成二进制的数据，写入这一张硬盘里。

红河某处，一座高山傍水伫立，山巅，屹立着一片纯白色的建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