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这名宦海沉浮数十载的权臣,第一个冷静下来。
那禁军道:“不是三境,那齐平……他……恐怕已是神隐了!”
群臣一愣。
在众人眼中,此刻的黄镛仿佛暴怒的老狮子,与往日大相径庭。
继而,便见齐平丢出一面古朴圆镜,继而,镜子倏然撑大,几乎撑到金銮殿顶部。
“至于陈允,你或许不知道,神隐境的神识足以覆盖整个皇城了,他跑不掉。”
齐平微笑:“是么?”
每个人脸上,皆是惨白。
她以为自己会欢笑,但当唯二的两个“兄弟”先后死去,她只觉空落落的。
外头,竟安静了下来。
旋即,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得眼眶中浑浊泪水直流。
齐平手中战矛朝地上划过,刺目火星溅射,笑道:
“既没人请,那本爵爷便只好不请自来了。”
“啊!”
说着,举起陈允,朝青石地砖狠狠掼去!
“噗!!”
“母后,救朕,救朕。”
“还有多远?这里是哪?”
小皇帝掩鼻:“宫里还有这么脏的地方?”
只等绑了“小皇帝”,整个京都余下的兵将,也将被收入囊中。
正想着,突然,一道黑影从一侧宫墙翻了出来。
齐平笑道:“接下来便要仰仗诸位了。”
“禁军……禁军……”
“可是……”
这时候,突然,奇异的轰鸣声响起。
右手提着一把战矛,左手中,拎着一颗好大头颅,还在滴血。
可这时,还是强作镇定,看向下方,颤声问:
“只他一个?他只是三境,怎么能……”
就见永宁满是书卷气的脸庞上,难掩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然?本官不知你做了什么手段,令两大宗门静默,可你纵使杀尽我等又如何?一个没了皇帝,没有朝廷的帝国如何支撑?
还是说,等那位女太子带兵回来?可那要多久?亦或者,她已经来了?可你又能带来几人?你杀尽了禁军,杀尽吾等,这朝廷谁人维持?”
可在贵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皇宫里脏的可怕,毕竟也不是随处都有茅厕,宫里奴婢随地大小便的事可不少。
结果跑了一路,正撞上这两人,毕竟这附近极为荒僻,突然有人过来,极为显眼。
“先生!”
“这……这是……”
这时候,殿内群臣才终于回神,脸色惨白,他们当然知晓神隐意味着什么。
此刻,更听到“打进来了”,登时唬的六神无主,慌了神。
可只要能趁乱,将陈允送走,便有转机。
新任吏部尚书晃了晃,心中生出恐惧,问道:
“道院和禅宗强者何在?怎会任凭他以下犯上?”
美艳王妃又惊又怒,这私生子不学无术,性情恶劣,偏生还没登基,一口一个“朕”,令她极为不满。
齐平听笑了:
“我当时谁,原来是你这条老狗,除夕那天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杀伱,今天杀倒也不晚。”
“咕噜噜。”
冯安听得脸色愈发古怪,又追问了两句,得知是齐平打了进来,眸中骤然亮起锐利光芒。
这些人,虽不足以与全部禁军相比,但都是太子嫡系精锐,眼下先控制皇宫。
是了,眼下的一幕,不正是夜宴重现?只不过,站出来的,不是张谏之,而是他。
当初在幽州,商讨反攻计划,张谏之便提出,可以借助九州鉴,将他们一同带回来。
偏中立的大臣们有些骚动,陈景一派的官员面如死灰。
安平哭的心力交瘁,突然被打断,情绪都不连贯了。
齐平又笑: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此刻显得无比缓慢,他们起先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但后来,却渐渐消失了。
“齐平!”黄镛迈步走出,没了愤怒,只有平静:“你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终于,身披蟒袍,气质温润的萝莉太子走出,第一眼看到齐平,心下一定,露出灿烂笑容。
“……齐治?齐国?”
正说着,二人跑进一条胡同,两侧是高耸的宫墙,地上散布着屎尿,发出难闻的气味。
却见安平郡主默默走了进来,失魂落魄的样子,惨笑了下:
“我父王走了。”
黄镛一窒。
说完,他自己便反应了过来……是了,当初夜宴,双方不也没有插手……
“永宁,我知道你恨他,可是……我没父王了。”
黄镛挥斥方遒:
湿冷荒僻,年久失修,有些泛白的宫墙上,蓦然溅起一抹艳丽的血红。
“轰隆!”
巷子里泥土地砖隆起,钻出花然的一颗头,她看了看前方的一幕,愣了一秒:
“卧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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