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一头雾水，觉得对方的恶意来的毫无缘由，总不会是察觉我不对劲了吧。

一种高压下的秩序。

他瞥了卓尔手中账册一眼，嘴角微不可查扬起：“应该不难。”

齐平低眉顺眼，心中缓缓吐出口气，心说：

族长？

的确远比凉国女子高大健壮，但也没那么夸张，仍旧是正常人外表。

等众奴隶走进一个宽阔校场，为首军官对一名虎背熊腰，皮肤黝黑，约莫三十多岁的蛮人说道。

奴隶们大吃一惊，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你们好好听话，进了城后，保伱们有口饭吃，但若是还抱有侥幸，就算杀了你们，族长也不会责罚。”

说着，恼怒地拔出雪亮弯刀，气势汹汹要杀人的样子。

卓尔恭敬开口。

齐平看向身旁老汉，低声问：

而结果就是，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准确地长在其格格的审美上……

平时各自生活，每个部落都有族长，权力最大，一定程度上，可以忤逆草原王。

卓尔堆笑道：“新抓来些奴隶，我想给这边打扫下。”

“你懂算账？”

“什么？”卓尔不解。

咦？为什么突然这般恶意……恩，结合对方傻大黑粗的外貌，对“小白脸”的厌恶，以及对其格格的谄媚……

“是啊，”那老汉低声道：

“蛮子没人性的，我们这种人，都是随意宰杀有些姿色的女娃，也会被糟蹋，当年西北战役时，老汉见过太多了，不过这天山部落好像的确不太杀人，也不怎么欺负女人，有点不大一样，听说他们族长好像是个女蛮子。”

……

齐平就看到有大群女子，在一处水井旁浆洗军衣，各个灰头土脸，瑟瑟发抖。

说完迈步走了。

奴隶们脸色煞白：“不敢、不敢。”

“可仓库给出的账册，上头写的是支取过了。”其格格扭头，身后一名跟随的女侍卫将一本账册丢过来。

军营由一大片青砖建筑组成，里头相对散乱许多，不少蛮子来来往往，其中就有为数不少的女蛮人。

而齐平脑海中，已浮现对方名字。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齐平”跟了他们一路。

此刻怒气冲冲，似正在气头上，一边用草原俗语骂骂咧咧，一边走来。

“这该如何是好。”女族长气的不行，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嘎嘣响，又很沮丧的样子。

毕竟有胆气，有能力的，也大概率不会成为奴隶。

卓尔却不愿提及，挥了挥手：

齐平背着麻袋，暗暗观察，一行队伍径直来到了城中东南的一片军营。

也有许多奴隶，排队领取发霉的食物。

齐平大侦探懂了。

那名军官见大家望来，用还算流利的凉国话说：

“将……将军，若不嫌弃，小生可代为查账。”

一道道目光倏然集中，落在齐平身上。

卓尔茫然道：

“怎么可能？我都数着呢，肯定是不够的。”

其身材高挑，小麦色肌肤，曲线极佳。

“好像是说，什么族长规矩……”一名老汉说，西北因常年与蛮子贸易，多少能听懂些语言。

一群奴隶一边忙碌，一边低声交谈，见蛮子士兵过来，才纷纷闭嘴。

……

齐平没吭声，他听到，那军官说，族长有令，要优待俘虏。

“其余部落都随意杀人吗？”

当然，他这个易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奴隶们心中悲凉，但乱世里，命如野草，被抓来当奴隶固然凄惨，可流落在外，也未必好多少。

显然，这是最差的活。

恩，狼牙棒的确有……跟在女族长身旁的，女侍卫手里捧着。

这时候，奴隶们已驱起大车，背起一个个麻袋，竹篓，将蛮子士兵从各大村镇，城池掠夺的物资搬向临城。

军官愣了下：“您说的是其他部落抢东西？倒没遇上。”

“因为那齐平的事，大王这几日怒火正盛，您上次去找，不也是没见？这次的事，虽可恶，可咱们没有证据，一旦闹过去，大王发起火来，还是咱们吃亏。”

“小生粗通算学，也替家里铺子管过账目，如这般的……”

可齐平却清楚感应到，对方冰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