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愿意成为神圣领域吗？”

只见这好好的手下，突然皮肤青筋浮现，肌肉根根隆起，撑开甲胄，双眼赤红，脸上有粗黑的毛发生长。

首座分身减速，敏锐察觉，此地草木似较之此前，更为茂盛。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无法真正地离开此界。

呼……齐平心头一松。

只是因手法尚不成熟，未能持续太久。

“呜呜……”

他说着，突然话语变成了含混的低吼。

西北走廊，大群的蛮族士兵，骑着马匹，配刀剑，灰头土脸地朝着西方撤离。

比如同样有道佛，有相似的理论，有近似的世界观，甚至，有同样的典故……

齐平接口道：

“所以，你开始不着痕迹地帮我变强，为我送机缘、宝物，当我遇到生命危险时出现搭救，让我在区区两年内，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但……昔年的几人里，还有一个人没说。

这一刻，他想了许多。

可如今想来……是否，与那些“仙人”有关？

地球上古的传说，是否存在真实性？而地球之所以没了仙神，也许是因为，也发生了类似的劫，那些仙人，再次迁徙？

齐平心头一沉。

这样，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历史脉络，才终于完整且清晰。

……

西北走廊军营中，一名护卫望着前方那些归来的，浑浑噩噩，人不人，鬼不鬼的败军之兵，忍不住说。

首座颔首，说道：

“就是时空，准确来说，是遗留的些许时空的规则，只是当时，我完全无法参悟，只将那感觉记下，离开此地后，我反复琢磨。

老人速度极快，脚下山峰转瞬即逝，山中猛兽仰头功夫，便已不见人。

分明不久前还是王庭占据绝对优势，火速攻陷了西北，准备吞掉雍州，形势大好，可从打那个男人到来，只用了两场战役，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反转局势。

就在二人对话时，西南大雪山外，身披大氅，头戴斗笠的“首座分身”驻足。

“我的确准备这般，但你的成长速度远超我的预想，呵，我本以为，十年内能达到要求，便够了，为此，我还拼着陨落一具分身的代价，去大雪山取雪莲子。

……

不是……我寻思你们顶级强者不在乎性别……齐平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水月和自己，可能都想岔了。

首座微笑看着他。

若说人族，水月才是我第一个试验品，我亲手寻到了这颗仙苗，并将其带入道院，悉心培养，并尝试，让她的神魂往返于这两界。

首座道：

“人乃生灵，受到这个世界天道的约束，才有生老病死，那若我也离开此界，是否便可以不入生死轮回？”

齐平口干舌燥：

仰起头，望向前方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

“时空？”齐平没察觉，自己声调都有些变了。

这一刻，他将大部分力量转入本体，这才掐了个“御风”诀，道袍鼓荡，朝雪山深处飞去。

只是，穿越的方向相反。

为的，便是进一步续命，以防自己在你成长起来前便死掉。”

哒哒哒……

齐平听得头晕，恨不得吼一句：

“说重点！”

在当日草原王死后，正如齐平预料的，临城内乱，失去了“大王”，余下的二十几个部落群龙无首，心思各异。

“……”首座沉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

老人衣袍猎猎，斗笠被狂风掀飞，一头枯败的长发根根寸断，干瘪苍老的脸上，一片悲悯：

“无量天尊。”

“咦？”

片刻后，一个惊悚的念头升起，便听首座缓缓道：

这里正是巫师传承核心，当初齐平也曾踏足，知晓这里是一片冰原，有一座大湖，以及高耸入云的雪山。

他此前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和东方那坑货一样，但现在确定了，彼此都是穿越者。

亦是曾经，齐平被追杀逃难，枪杀神通的所在。

首座点头，又摇头：

首座仿佛想到了什么，快步前行，继而瞳孔骤缩。

“犬镇守是我第一个试验品，完成了基本的跨越，但它终究是只狗，属妖族。

……

“本座并未说谎，当时，的确并无所悟，或者说，我所看到的，与其余人有些不同。”

第三条……

命令王庭撤离。

首座淡笑道：“时空。”

只见，山谷中那些常年在此地苦修的巫师们，竟已尽数死去，腐烂，只剩下袍子、武器与白骨，每一个人，都化为了养料。

齐平凝视老人，问道：“我在梦境中看到，你自称并无领悟，可你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