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复活死人也是有条件的吗,比如死的时间不能太久,像临关守城战那种才可以,可我皇兄这都多久了……”

白理理没吭声,板着小脸,皱眉道:

……

下一秒,一名名本已死去的人茫然爬起,伤势痊愈,竟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幻。

“您的肉身,不是遵循当年遗嘱,烧成灰洒入江河了么,您说这是真正的洒脱……不是,弟子知错了!”

“族长,族长……”一名侍卫扑到其格格身旁:“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在营房里吗?”

只见,已然昏暗的天穹上,一道金光倏然自天边出现,下一秒抵达院中。

至于你皇兄,正常情况是绝对没法活的,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当初陈景政变前,永和帝就把神魂‘复制’了一部分在九州鉴里……

“你说,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我梦里的是真的?能不能让我瞅瞅?”

“是是是。”几个被抓壮丁的丹鼎部弟子欲哭无泪,旁边,齐姝、向小园二人捂嘴直乐。

当擅长独斗的修士,陷入这绞肉机般战场,原来,神通也不过区区。

禅宗履约,撤离京都,返回南州,禅祖彻底失忆后,也没有了传教的动力。

一声断裂声,城头的军旗被攀上城头的蛮人切段,于秋风中跌落,遮住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

不过……一个未成年的狐族公主,一个探子……俩人也只能蹲在旁边看戏了。

“不争气的玩意,本座才死了多久,院里怎么就收了这么两个玩意……”

硝烟弥漫,那坚固的城墙,已然破开一个大口子,无穷无尽的蛮子有如黑色的海潮,涌动着。

“殿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十年前,杀剑入江湖。

……

她手里拎着串葡萄,好似偷了鸡的贼。

身材娇小,五官精致的安平公主一袭粉裙,叉腰指挥:

突然,白理理似有所觉,呆毛猛地竖起,笔直地朝向天空。

阿七似懂非懂:“知道了。”

“宫主,你慢点,鞋子都跑丢了,丢了……”

与守城一方强者纠缠,十六位神隐或抵挡强敌,或分散于绵延的防线上,抵抗一波波的冲击。

行走间,脚腕上铃铛哗啦啦响,见正在房檐下读书的白理理抬起头,兴奋地说:

京都,净觉寺。

“……”三名先生不敢说话,默默烤火。

远处。

“师妹!”

“杜司首不是也复活了?”

“谁知道呢,那么远的事。”瑶光说,消息传到这边已经很晚了,她们还惦记着接下来的战争走向。

寺庙上空,齐平于云头俯瞰,笑了笑,他用时光力量将六祖还原为婴孩。

“这就是书院了,等下你跟我去领了衣袍等一应物件,今后便是书院学子……”

为首是个年近四十,颇具风韵的素衣女子。

“父……父皇……”

她抬起头,看到夜幕退去,太阳重新升起,灿烂的阳光照亮了整片大地。

心神一凛,想着可不敢松懈呢。

齐平说道:

另一个,乃长公主永宁,身旁一人,体态修长,风仪翩翩,穿一袭白衫,唇角带笑,不是已经死去的“永和帝”是谁?

“朕的女儿长大了。”永和微笑,眼中满是欣慰。

元熙一年,冬,岁暮。

……

“请二位屈居此处片刻。”

她眼珠一转,试探道。

……

不过是礼貌地婉拒罢了。

“……我是那种人吗。”

“开心啊……啊不,主要也是恰好刚搞定。”齐平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忙刹车。

“只是双修?”

于是,阿七又听到了大讲堂里,传来教鞭“啪啪”的击打声,和隐约的咒骂。

……

蛮族臣服,元熙女帝于草原设立督抚之职,天山部落族长其格格委任草原藩王,岁岁纳贡,偿还欠债。

“咔哒。”

“那是……”

远处,大讲堂二楼,禾笙、温小红、钱仲等人在此烤火,只见一只镜子在旁边暴跳如雷,传来一代院长的骂声:

“先生莫不是又倒腾出什么新玩意了,还放在太后宫里。”

席帘哈哈大笑,然后被五先生猛地一拽。

老住持愣了下,拎着灯笼走过去,惊讶发现,在庭前台阶上,竟然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裹着红色的袈裟,作为襁褓。

小狐狸两眼发直,翻了个白眼,直挺挺朝后砰的一下倒了下去,昏睡过去。

永宁怀疑地看他,突然问:

当他彻底掌控时光能力,就是可以行走两界之时。

“恩?”

说完,齐平踏空而去,留下酣睡的白理理,以及手足无措的瑶光。

门人一愣,疑惑地嘟囔着什么离开了。

“是活了,活了。”

齐平笑着举杯:“会有那么一天的。”

齐平好奇道:“圆寂?你觉得,我要杀你们?”

仿佛无声的默片,一名名年轻修士被洞穿身体,咬断脖颈,打散神魂。

宛州府城郊外,有座清容山,秀丽巍峨,山上有一座山庄,正是江湖中颇有些名声的武林门派“移花宫”所在。

若是单打独斗,自然不惧,但当成为防守的一方,一切都已不同。

天空中,飞蛮与另外两名神隐,同样狂化,丧失理智,爆发出远超寻常的战力。

齐平笑道:“但总有比死亡更柔和的方法。”

神隐有时尽。

“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鱼璇机抹了把额头香汗,豪爽地拍了下大葫芦:

“先说好了,今日谁不喝尽兴了,不许走。”

终究只是个少女,在臣子前稳重即可,私下里还是小女儿情态。

当初的老住持,仍旧管理着寺庙中的杂务,这会起身,从禅房中走出,正要去吃斋饭,突然听到附近传来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