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太医帮暮天/行手腕上擦伤的地方上了药。

暮天/行已经?哭完了,但显然火气还没?消,背对着门口一言不发。

暮天阔将楚沉安置好,吩咐了重阳守着,给陆璟使了个眼色,把人叫到了外头。

“此事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莽撞。”暮天阔一句话给今晚的事情定了性。

陆璟一脸内疚的道:“怪我?。”

暮天/行隔着黑夜,都能摸摸索索找到他面前,他只隔了个麻袋,竟然也认不出来对方。陆璟与暮天/行相处良久,对暮天/行的心性颇为了解,他知道对方看起来大大咧咧,有时?候看起来还挺厚脸皮,但实际上他内心十分敏感。

只是有时?候为了掩饰这?种敏感,倒让他显得对凡事都无所谓似的。

暮天阔挑了挑眉,不想继续争辩这?个话题,便开口道:“长话短说,楚沉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我?们要去?牧州一趟,恰好路过这?里。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沉怎么了?”陆璟问道。

“小侯爷往后可以不这?么叫他吗?”暮天阔道。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偏偏陆璟一直不自觉。

陆璟闻言忙道:“我?一时?着急……他,怎么了?”

暮天阔简单将楚沉如?今的状况告诉了陆璟,不过隐去?了许多细节,而后问道:“你呢?”

“我?拒绝了和五殿下的婚事,太子不大高兴,再加上之前在王城逗留的太久,他对我?意见不小。”陆璟苦笑道:“这?次原本?没?这?么容易过关的,结果京城附近有个粮仓被烧了。那?处粮仓存放着附近州府的存粮,被烧之后百姓大乱,太子为此事颇为头疼,反倒顾不上我?了。”

暮天阔闻言开口道:“怪不得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那?么多流民。”

“陛下如?今日日辍朝,太子只想着笼络兵权,也无心朝政……”陆璟叹了口气道:“我?父亲将陆家军的半块虎符给了他,换我?们父子俩可以回南郡。”

暮天阔一愣,问道:“所以陆家军以后的兵权,归楚骁了?”

“没?那?么容易,否则怎么会叫陆家军呢。”陆璟冷笑道。

当年大楚皇帝为了图一时?方便,给定南侯放了治军大权,定南侯在南方自己募集粮草组建了征南的大军,皇帝亲自赐了陆家军的名号。这?么一来,朝廷承担的军饷和粮草都少了些,但对陆家军的号召力则相应的损失了不少。

而定南侯治军有方,这?些年来自给自足,不仅守住了大楚南境,还成就了一支威猛之师。如?今楚骁见南境渐渐恢复了和平,便想收回军权,却低估了定南侯对陆家军的统帅能力。

“牧州与南郡也算同路,咱们后头可以一起走。”暮天阔开口道。

“我?也正有此意。”陆璟说罢看了一眼破庙的方向,开口道:“过了京城往南走不了多远,就是我?们路家的地盘了,后头的路必不会叫殿下再受这?风餐露宿之苦。”

暮天阔冷笑道:“在孤面前小侯爷大可不必如?此,老十气性大,孤也说不上话。”

陆璟开口道:“殿下可还记得,许久前陆某提过一位神医……”

“小侯爷若是能再找一辆马车安置太医和那?同行的少年,十弟的马车上倒是还有个位子。”暮天阔道。

“好说。”陆璟朝暮天阔拱了拱手道。

暮天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侯爷说的那?位神医,可是在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