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革的儿子一听,很是不乐意的说道:“这门婚事是皇帝赏赐的,她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听说你姑姑耶律娅是个怪脾气,一般的人降服不了她。又听说她喜欢一个汉人官员,是宋朝派到辽朝来为官的,叫什么卓然。两人在小海时经常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我还真不乐意要,如果不是皇帝赐婚,我才懒得搭理她。至于我的汗血宝马,是爹爹说的要拿去下聘,我可还没答应呢。”
三弟是萧胡睹的儿子,不耐烦地抓住了旁边二郎牵着的汗血宝马的马鞍,翻身上了马,说道:“你爱娶不娶,反正今天说好了,汗血宝马给我们骑的。走了,打猎去。”
说罢,一抖马缰绳往外就走。
二郎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马笼头:“这是我的马,我答应给你骑,可不是现在。”
“你那么小气干什么?这马雄壮高大,两个人骑一样轻松自如,你上来吧,咱俩一起骑。”
“那我来操纵,这马不会听你的。”
“笑话,还有我操控不了的马吗?快上来吧。”
“不行!我的马得由我来操控!”
“少啰嗦,你不上来我可走了。”
说罢一抖缰绳又要走,那马被主人催促着,一个劲尥蹶子。二郎无奈,抓住马鞍翻身上马,坐在了三郎的身后,嘴里还嚷嚷着要跟他换位置。
三郎不理睬,一抖马缰绳,汗血宝马如箭一般的朝外冲去,果然速度奇快,看着旁人直咋舌。
“等等我,你们两个混蛋!”
涅鲁古见他们说走就走,居然不等自己,气的骂了一句,赶紧叫仆从牵过马来,翻身上马,骑着追了出去。但是那汗血宝马速度极快,等他的马出门时,哪里还看见踪影。好在他们已经说了往北门去,猎场的位置他知道,便招呼身后的随从亲兵,一起朝着北门冲去了。
涅鲁古的马速度也是奇快,沿着窄窄的街道往前冲,一路大叫着:“不想死的赶紧让开!”
虽然上京城是辽朝皇帝所在的地方,但是这城市的街道却比较窄,两边的屋檐几乎都是相互挨着,街上并行两辆马车都还有些挤。街边有些商铺占道经营,摊子都架到路中间来了,所以有时候马车、行人还得绕着行走。
不过涅鲁古他们几个都是纵马的行家,平时在城里头街上几乎都不减速的,都是全力狂奔。马很通灵性,能够自己知道躲避障碍。他一路狂喊,路边行人都知道敢于这样在街上疯狂骑马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纷纷躲闪,一下就把路让了出来。
狂奔一路之后,前面是个急转弯,而弯道处一长排路边摊位遮雨篷都快伸到路中央了,刚好挡住了他视线。等策马冲过拐弯处时,才猛然发现前面街上围了好多人。他的马径直朝着人群冲去,吓得这些人惊声尖叫。
好在他的马速度不算太快,赶紧勒缰绳,可马还是收腿不急,撞翻了几个行人。不过这几个人很快就爬起来一瘸一拐躲到路边去了,看看样子倒没受什么伤。
涅鲁古气得直吹胡子,大声吼道:“堵在这干什么?把小爷吓一跳,不想被踩死就赶紧滚开!”
外围行人见他衣着华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有骑马的随从,带着刀剑,都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吓得赶紧让开,可是街道上围着瞧热闹的人太多了,没地方躲。
涅鲁古见这么多人围在这不知道在看什么,前面遮雨棚又挡住了视线,他踩着马镫站起来张望,但是人太多了,只看见一个个人头,却看不见围着的人群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他伸手一把揪住了一个汉子,把他拎起来问道:“喂,前面怎么啦?”
那汉子突然被人提在半空,吓坏了,赶紧道:“有人骑马太快了,把一辆运渣土的牛车给撞翻了,骑马的和赶牛车的人好象都死了。”
涅鲁古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二弟和三弟刚策马冲过去,不会是他们吧?
哪有那么背的事,他心里对自己说着,别瞎担心。手里皮鞭抽的啪啪响,高声叫着让开。那些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起身往两边退,终于让开了一条路。
涅鲁古带着亲兵挤到了出事的地点,一瞧之下,顿时心头一片冰凉。——前面一辆装满渣土的牛车已经翻倒在地,渣土倾倒下来,几乎掩盖了半条街道。这渣土车后侧木板被撞了两个大窟窿,木板碎了,鲜血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