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路上小黄开车,我拼凑着目前为数不多的线索,觉得黄钰雯和李文飞两个人的嫌疑很大,毕竟案子就是从孩子的肢体部分被发现开始的:
“刚开始发现耳朵和手指是在几号?”
“14号下午。”
“隔天才抓?”
“对,我们观察了一天,觉得她的行为比较可疑。”
“具体呢?”
“她半夜出门绕了两个小时。”
“可能是在找孩子啊,之前她有没有报案孩子失踪?”
“有,我们还做了笔录。”
“哪天?”
“第一次是8月31号下午5点04分,第二次是隔天的上午8点15分,然后是下午的4点11分,接着是第三天的上午...总之非常多次。但到9月9号之后就没有再报案了,我们还特地打电话问了,以为是孩子找到了,但手机一直打不通,再然后就是十四号了。”
“第一次发现的肢体情况如何?”
“紫青严重,推测已经被切下有3-5天。”
“差不多覆盖到9月9号?”
“对。我们请人来鉴定完又把肢体放回到了原处,等到15号再去,肢体已经不见了。”
“后来呢?”
“后来也没找到,所以我们才觉得黄钰雯可能是凶手。”
“垃圾桶里也没有?”
“没有,下水道,窗户外,所有她走过的路线都没有。”
“如果黄钰雯是凶手,那她为什么还去实验室?”
“所以我们才紧急抓捕啊,就是担心她逃。”
疑点重重,很不寻常,但可以知道的是,黄钰雯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现在就是要试试看能不能让她吐露些什么出来。
再次回到医院,我直接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换了件长袖T恤,喷了点香水,照了照镜子,确认无误后才打算进黄钰雯所在的病房,小黄看了还调侃了我一句:
“嘿,现在的精神专家都这么时髦了么?搞得像是去相亲一样。”
“对待一切事务,我习惯性保持尊敬的态度,对嫌疑人也一样。再说了,有精神问题的嫌疑人更需要关怀。”
说完我便从小黄手里接过了熊娃娃,“祝我好运。”
走进黄钰雯的病房时,她还是眼神空洞,宛如一具尸体般坐在那里。
我知道,如果我不说话,她便会无视我的存在,于是这次我直接开口:
“你好,是黄钰雯老师吧。”
她没睬我,背对着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于是我走了过去,正面对她:
“黄钰雯老师。”
我和她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这个距离既是对她的安全也是对我的安全。
她还是没有睬我,于是我蹲下,单膝跪地:
“要不要吃糖?大白兔?”
对面精神病人,我经常用大白兔这招,很多病人都喜欢这个。
黄钰雯对大白兔有反应,至少她看了一眼,这是个好兆头。
于是我便试着把熊娃娃塞到了她怀里,这里有点赌的成分了,我赌她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