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也包括那些失踪的孩子么?”
她不说话了,我知道她一定又在自己骗自己了。
“催眠成功了么?”她问。
我摇摇头,于是她看向了录音笔。
我放给她听,里面就只有她那一句不要。
“你看,真不是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可她却还是不信,一脸埋怨的看着我,觉得我在骗她。
“催眠失败了,潜意识里你还是在抗拒,是因为不信任我么?”
“不是...”
“那是因为实验?”
她不说话了,我觉得我八成是猜中了。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么?如果信任我的话。”
之前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很默契的安全距离,但这一次,我坐到了她身边。
她没说话,过了好久才看向我:
“我可以养只猫么?”
“和董姐说她应该能带一只来让你养一段时间。”
“嗯。”
总觉得一到关键的地方她就在回避,我是不是应该给点料了?
“高岩和陈宇飞,你更喜欢谁一点?”
她看了我一眼,但我没去看她。她没问我是怎么知道高岩的,但这问题还是让她思考了很久,很久才回答我:
“可能是高岩吧。”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要来见你,你觉得会是谁?”
“陈宇飞。”
“你希望是谁?”
“高岩。”
“你对他的喜欢,是恋爱的那种,还是出于生物层面?”
她突然抬头看我,皱着眉,似乎也不记得那曾是她演讲时的主题了。
“母鸡和公鸡交配,下蛋,是因为爱么?”
我没有回答。
“公猿猴和母猿猴交配,产下下一代,是因为爱么?”
我没有回答。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女人怀孕,产下下一代,是因为爱么?”
我还是没有回答。
“恋爱只是一种模拟出来的抽象概念罢了,我甚至知道这种感觉受哪些基因片段和蛋白质控制。”
“可你还是喜欢高岩?”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他叫我,我就去,就这么简单,全凭直觉。”
“黄钰雯,你是不是其实并不懂爱?”
“抽象的东西,谁都可以去定义。”
“空气也很抽象,它从很古老的时候起就在那里了,但直到近代才有人去定义它。定义它,说明在意了。你就很在意。”
她沉默了许久,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对!”
“但你还是很困惑。”
“嗯。”
“是因为知道得越多,才越困惑?”
“你...有孩子么?”
她又开始回避问题了。
“有。”
“你爱你的老婆?爱你的孩子?他们也爱你?”
“我老婆已经不在了,但我很珍重我的孩子。”
她又不说话了,反而抱膝坐在了床上,坐在我身边:
“好烦。还是做实验好。”
一瞬间我觉得她居然还有些孩子气,不禁觉得有些想笑。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身体微颤,下一秒,她竟主动靠在了我身上:
“好累。”
“都说了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孩子...”
她说着渐渐哭了起来,我也想到了孩子们惨死的照片,下意识的就将她揽在了臂弯。如果我不是精神科专家,我真的很想相信她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