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真似幻

此刻的云舒灵魂穿越,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行伍多年,又是山东半岛人氏,怎会不知这阚棱大名,阚棱此人勇冠三军,堪称唐初第一猛将,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他的傻哑巴儿子,真是造化弄人。

通晓了如此过往,云舒唏嘘嗟叹之余,心中莫名的有一丝丝傲然,山东名将,岂可辱没。也不知是这具羸弱的身体所具有的一股豪气,还是自己灵魂中早就根深蒂固的观念使然,纵观历史我大汉民族,自古以来便是多灾多难,鸦片战争以前的哪些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将这万里河山据为己有,肆意挥霍,视生命如草芥,生命至上的真谛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心头不免豪气干云,钢牙咬碎,我倒要看看这个真实的大唐真的是如史书般记载哪样富庶盛世。……

心头不免豪气干云,钢牙咬碎,我倒要看看这个真实的大唐真的是如史书般记载哪样富庶盛世。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哑巴,又是一个被人追杀的逃犯,该怎么办?

恢复成一个具有一千五百多年后的铁血战士,还是郁郁寡欢在这烽烟四起的动荡唐朝。

利用自己的后世思维来改变这个世界,还是逍遥自在的活出自己一片精彩。

彷徨多日,脑海回旋,最终云舒决定:继续装傻充愣。

阚云清与这具身体乃是同族同宗,比自己小一岁,年方十五,阚棱官拜越州都督时便跟随在其身侧,依仗为心腹。在此之前,由于临济锦屏山铁匠铺老家饱受战乱,云清父母早亡,便跋山涉水投奔叔叔阚棱。

云清自幼跟随父亲山中打猎,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个飞毛腿,疾步如飞,上房爬树,灵如猿猴,当值时乃是阚棱的传令兵,闲暇时便陪伴在云舒身侧,看着这个傻哥哥痴痴傻傻的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阚云峰乃是陌刀营仅存三十六卫校尉,如今流落江湖,众人都是以大哥相称,虽与阚云舒也是同族,但与云清比可是差了些。

其余五人分别是络腮胡子胡大锤。

方脸俊面的任文,任武兄弟。

体型干瘦却力大无穷的李清。

再就是斥候孙沐之。

孙沐之此人身材匀称,相貌平平,窜入人流中,如泥牛入海,毫无特征可循,果然是干暗探斥候的不二人选,而且其腿上功夫与云清不相上下,更善察言观色,精通突厥语,百济语,大业年间与父亲游走于大漠和高句丽之间。

这日无事,头领云峰翻看着雨夜斩杀的那五人的随身物品,见里面有金饼十几个,足有十几两金子还有几百枚铜钱,五个紫檀腰牌,五把厚背黑刀,硕放寒光,冷气逼人。

如今已是入秋,天气渐渐寒冷,吃食如今有了这些钱财倒是一时无忧。单哪些金饼就能折换成开元通宝铜钱近百贯。

可是阚云峰却是愁眉紧锁,不苟言笑。其实云舒却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定然是心中牵挂其余的哪两路手足兄弟。

其实云舒心中也是烦躁,自己本来是姓云名舒,上天造化将自己的灵魂附身在这个阚姓傻子身上,自己从军十几年,绝地求生并非难事,可是自己的身边却是多了这些视自己为主,愚忠效死的手足兄弟。

这个乱世初唐,自己却是茫然不知,不知自己的魂穿,是否与哪些穿越小说写的一样会产生蝴蝶效应,给我大汉民族带来的是福祉还是灾难,还是犹未可知。

细看山洞,这里还真的是一个福地洞天,外面冷风嗖嗖,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洞中之人各司其职,孙沐之负责放风警戒,任文,任武兄弟负责用石臼打水做饭,胡大锤早就睡的死去活来,口水直流。

云舒见头领与云清在洞口处窃窃私语,依云舒听力早就听的真切,果然是心有所虑,担心由赵恒率领去往山东老家哪二十几人袍泽兄弟安危,倒是对由姚鼎,姚立去往长安的八人忧虑少些。

云舒出的狭小洞口,手提麻布衣衫,意欲大解之态,小心翼翼便向洞口下十几丈的小溪边而去。

云峰,云清二人看罢,暗暗偷笑,自家这个傻公子,近几日倒是异常安静本分,甚是听话,也不多理睬,由他去吧!

小溪边,水流清澈,却有些冷冽刺骨,云舒伸出干瘪双手,抔一湾溪水,洗脸净手,又抔了一抔送至嘴边,溪水甘甜爽口,可是突然间云舒愣在溪水边。……

小溪边,水流清澈,却有些冷冽刺骨,云舒伸出干瘪双手,抔一湾溪水,洗脸净手,又抔了一抔送至嘴边,溪水甘甜爽口,可是突然间云舒愣在溪水边。

原来溪水倒影中呈现出来一个陌生的面孔,虽是浓眉大眼,却是高高颧骨,紧瘦双腮,一脸病秧子模样,真的可怜巴巴,云舒看罢,气馁的一屁股便坐着小溪边。

这副身板下山来都累的气喘吁吁,紧握双拳更是软弱无力,更别提练习什么八极拳,擒敌十八手了。

云舒无精打采的躺在有些泛黄的茅草丛中,望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有些香甜的空气,慢慢盘算。

想到:每日里山泉为汤,干饼充饥,肚子连点油水都没有,这样可是不行,倘若敌人来袭,跑都不赶趟,如此可是不妙啊!

得想个法子,先养肥这个身体,才能算是有了保命之本钱,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切从头再来。

思忖良久拿定主意,才算心头宽慰,起身回洞去了。

山中无日月,一晃又是几日过去,这日临近午时,孙沐之和李清提着一大包吃食入洞,李清脸色似是有些无状之态。

众人围坐一圈,边吃边谈,李清撕咬了一口大饼,启语道:“大哥,今日到济源东镇上,小弟听闻了一个消息?”

阚云峰一脸错愕的问道:“何事?快快说来!”

李清一伸脖子咽下口中饭食后抿嘴道:“镇上传言,突厥扣关,李家老巢晋阳已是打得不可开交,镇上流民极速增多,他们也都人心惶惶,要打算着打包逃难呢?”

众人闻听,个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嘴里的大饼咀嚼的也慢了好多。

李清咽了一口唾沫又道:“好在朝廷下令,命李靖提兵北上,近几日刚好渡过黄河,百姓心中方安稳了些。”

众人闻听心中也是一块大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