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与愿违

云峰回到前面小湖窑洞,便与众位兄弟商议道:“我说众位兄弟,最近你们有没有发现云清这小子有些古怪?”

“大哥,你不说,还打算问你呢,哪个小子有时候比比划划,神神叨叨的。”孙沐之抢话道。

“对对对,自家兄弟,我们早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大哥这是咋回事咧!”有人开口道。

窑洞内犹如炸锅一样,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哎,哥哥们,最近小弟揣摩了一些对战技法,哪位哥哥不服气,比试一下如何?”

熙熙攘攘的窑洞中顿时鸦雀无声,随意戛然而止的声音落定后,只见云清迈着欠揍的步伐步入窑洞中。

众人寻思了半晌才回过味来,胡大锤瓮声瓮气的吼道:“你小子尿性了,欠扁啊?”

云清好像猴子一样,挠了挠腮,眨巴了眼,把众人惹的哄堂大笑的同时却是气坏了一个人,那人便是猴子候坤正,奶奶个熊,这个是老子无意间的经典动作,学老子做甚。

不待胡大锤站起,猴子伸出双手便向云清的喉咙掐去,突然人影晃动,哪里还有云清的影子,猴子抓了个空,突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猴子一个前滚翻便滚到一边。

众人眼前又露出云清欠扁的表情,冲站立起来的胡大锤勾了勾手指,一脸挑衅的的道:“黑锤子,来来凑我呀!”

胡大锤顿时火冒三丈,阔步开到云清近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捏向云清的小胳膊。

左挥,右舞哪里还有云清的影子,大锤也是个铁血汉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挑弄,黑脸放光,眼神喷火,冲着身形变幻的云清就是一拳,呼呼带风,力大无穷,众人也是脸色巨变,毕竟是兄弟们之间相互嬉闹,这个胡大锤恼羞成怒,竟然动了真怒。

云清不避,突然身子矮蹲,脚前踏一步,大锤拳头走空,身子前倾,未做回势时突觉腰背后被人一推,大锤身形顿时收纳不住,噗嗤一声便是一个狗啃屎爬在地上,弄的满脸黄土。

扬起大黑脸,骨碌着白白的眼珠子四处找寻着云清,却见云清抄着双手,还惦着脚尖,得意洋洋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胡大锤哪个气啊,可是气归气,心里却在想着方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我怎么就倒了呢,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会找机会,早不推晚不推,全力施为时一推,娘的,这不是等于我自己推到了自己吗?

一脸懵逼的胡大锤,翻身坐在了地上,傻愣愣的问道:“小子,从哪里学的这些鬼把式,嘿嘿嘿。教教我大老黑先!”说罢就是一阵傻笑。

云清拉起坐在地上的胡大锤,然后分开众人堆,挤坐在众人中间,言辞恳切,煞有介事一脸严肃的道:“哥哥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咱们少爷得神仙相助,睡梦中的一仙长传授,这叫太极拳,神鬼莫测,按少爷的意思是说用最小的力气,可以打败力大无穷的好汉。”

说着云清又发现新大陆般咽下一口唾沫,神奇的又说:“乍一开始我也不懂,可是再想想最近我们家少爷,突然间神智清明,又酿制出如此美妙的好酒,还有少爷教我的这套拳,你们说说是不是有神仙相助?”……

说着云清又发现新大陆般咽下一口唾沫,神奇的又说:“乍一开始我也不懂,可是再想想最近我们家少爷,突然间神智清明,又酿制出如此美妙的好酒,还有少爷教我的这套拳,你们说说是不是有神仙相助?”

众人顿时懵逼,面面相觑,有心人也是默默低头思忖,姚鼎突然间眼冒精光,恍然道:“还真是如此,我们回来时大家还记得否,少爷每日手持藤条,叫我们起来跟着他傻跑,可是到今日为止,你们自己说说,那是傻跑吗?”

姚鼎顿了顿生怕别人抢话又道:“开始觉得少爷聋哑痴傻,现在看来是少爷别有用意,你们还记得少爷在纸上写下的我们兄弟的名字嘛,你们可曾见过少爷拿过笔,写过字,云清,早时你经常出入都督府,你见过吗?”

云清思索着摇着头。

“这不就是嘛,少爷要不是有神人相助,哪里会有这些举动?”

云清再次肯定的点头,意味深长,神秘的道:“众位哥哥,你们可能发现的是咱们少爷一点皮毛,少爷还有一套十分厉害的拳法,舞动起来可谓是风云变色,万马奔腾,有万夫难挡之气势,我央求少爷教我,少爷比划说是我根基不够,不能练习,可惜了可惜了!”说着还有一脸的心有不甘之态。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云峰顿时眼中放光,拿定主意道:“兄弟们,明天咱们便一齐入山,哀求少爷教授我们哪套威猛的拳法如何?”

众人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众口一词,连连答应。

次日辰时,众人没有跑回窑洞,除了两个值守约兄弟外,齐刷刷单膝跪地,央求少爷道:“请少爷念及我们衷心之责,教授我们保命之拳法!”

云舒冲众人虚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起身,伸手一点云峰,狠狠挥动着手臂,又捶打了自己身体几下,又看向云清。

云清有模有样的道:“奥,少爷的意思是,云峰大哥用全力进攻少爷,不必担心误伤,否则少爷不会传授!”

众人闻听愕然,怎么用全力,少爷这个小身板还能经受住云峰大哥的三拳两脚,哪可是我们的大哥,武力值第一的存在。

云峰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身形下蹲,列开架子,准备全力一击,可是众人心头却是替少爷捏了一把汗。

云舒手心向上,四指勾动,意思是来吧!只见云峰大喝一声:“少爷小心!”

身如猎豹,拳似流星,直奔少爷前胸便打,明眼人一看便知,云峰大哥果然没有留手,出手便是全力,眼看云峰拳头已至前胸,云舒突然间前踏一步,身子一侧一弓,迅疾前倾,正是八极拳中的铁山靠,力大威猛的云峰,身子好似断线风筝,横着便向前方飞去,“扑腾”落地,骨碌碌滚出好远。

十几人顿时傻眼,胡大锤的大嘴叉子能塞进去一个拳头,原来还有些担心的云清也是傻了眼。这是少爷,真的是少爷吗?

木屋前的空地之上,众人围坐一圈。

云清清咳一声道:“众位哥哥,昨晚少爷与我比划半宿,才明白少爷心意,且听在下之言。

众位哥哥衷心护主,少爷感激涕零,然我等戴罪之身,无法立足,少爷不忍众位哥哥颠沛流离,四海为家,愿意倾囊相授,这样我们可以保身活命,而不至于被人世间哪些卑鄙小人害死。”

众人雀跃。

“还有一事,请众位哥哥商讨,我们前方小湖窑洞,沿山脚去往东南方十几里有一村名曰王屋村,两月前,我与少爷机缘巧合下从河中救了一个老汉,名叫陆有家,此人乃是王屋村里正,这几年战乱不断,王屋村又深居环山之中,故朝廷今年才发现此地居住人家,意欲陆老汉抄录手实,派人貌正,入籍朝廷户部。……

“还有一事,请众位哥哥商讨,我们前方小湖窑洞,沿山脚去往东南方十几里有一村名曰王屋村,两月前,我与少爷机缘巧合下从河中救了一个老汉,名叫陆有家,此人乃是王屋村里正,这几年战乱不断,王屋村又深居环山之中,故朝廷今年才发现此地居住人家,意欲陆老汉抄录手实,派人貌正,入籍朝廷户部。

所以少爷不愿我等流落他乡,躲躲藏藏,意欲让我等入王屋村安家落户,休养生息,娶妻生子,隐姓埋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如此话语在众人中如炸了锅一般,交头接耳,大声议论,最后站起一人来,正是姚鼎,看着众人灼灼目光,冲云舒抱拳施礼沉声道:“少爷恩情,我等自知,方才与众弟兄理论后,大家以为,我等皆是出自山东父老,跟随大将军东征西讨,大大小小战役无数,更是经历过尸山血海,大将军待我等如兄弟,我等视大将军为兄长。

然如今我等家中亲人已无,也就没了牵挂,在此安家何必自寻烦恼,受其无端羁绊,故兄弟皆不愿入籍苟活一世。

再者,我等乃是大将军身侧亲卫,跟随大将军出入多少朝廷军中将士的居所,就算我们有了一个子民身份,可以出入在乡野村间,有道是百密一疏,万一有人认出我等任何一人,岂不是会给这王屋村带来灭顶之灾。

哪老贼李孝恭乃是皇帝亲侄,手握重兵,虽然我等侥幸逃脱,如若大兵压境,我等皆是蝼蚁,任人拿捏,故我等先前在战死的兄弟们的灵位前曾对天盟誓,今生不做唐朝民,皆愿隐匿山林,杀贪官,除恶霸,造福我大汉子民。

请少爷恩准!”说罢,姚鼎含泪跪拜,云峰众人皆是齐刷刷双膝跪地,高呼:“请少爷恩准!”

云清一时无语,疑惑不解的看向云舒。

云舒微笑,默默起身,一一将众人扶起,虽然事与愿违,可是云舒的心中却是异常震惊,更是真正见识了这个时代的忠义。

原先一切,可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如此结果也在云舒的意料之中。不论结果如何云舒都会满意,因为这便是真正的忠义之士。

随了自己入籍王屋村,想来这些兄弟们虽然有些不愿,可是是主子决定,定然不会反对。可是又怎么面对哪些为了自己而丧命的泉下兄弟。

云舒向这些沁泪的兄弟狠狠的点头,抱拳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