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惊恐万状,一骨碌身翻身坐起,原来是一个噩梦,再试试全身已是大汗淋漓,湿透内衣。
顿时也没有了睡意,心里嘀咕着怎么会做这么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
便顺手拿起一件衣衫披在身下,黑夜中看见自己书房的门只是虚掩,便从门缝中挤出身来,坐在台阶上愣愣发呆,难道是云清他们有什么劫难,还是磁州之事有人察觉。
想来今日与万户升畅谈饮酒,看来古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突然耳际边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异响,好似抗战时期接头暗号一样,一长两短,云舒心头就是一惊,难道我这个新宅中也有间谍存在。
云舒不敢置信,这个愚昧无知,人心向善的大唐也有如此诡秘之事。
“咔擦”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再继传来,云舒确信这不是做梦,低头一看自己周身上下,指刀还在手臂上,几下穿好衣衫,顺着墙角花枝掩映,蹑足潜踪便向声响处摸去。
声音来自前院,最后的哪个声音来自东侧卧房,王思雨,脑海中顿时蹦出来这个名字。
过廊亭,越依栏,悄悄靠近东厅后面窗口出,果然里面有沙沙声响,可是并未掌灯,云舒更觉诧异。
小心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夜深人静,虫鸟无鸣,丁点儿的声音在云舒耳中都是听的很是真切。
不时一阵低语声轻轻传来。
“义哥,怎么是你?夤夜来此有何要事?”
“思雨小姐,情非得已,不得不来。”
“可有人发现你来陆宅?”
“小娘子放心,乡野民宅,在下的腿脚功夫不是白给的,我是观察你们熄灯后两个时辰来越墙而入的,看门的睡的跟死猪一样。放心就是。”
“奥,那就好,何事找我?”
“老爷派我禀报小娘子,寒食节后老爷便动身赴任,很是担心小姐安危,派我来查可有危险,再者就是那件事不知进展如何?”……
“老爷派我禀报小娘子,寒食节后老爷便动身赴任,很是担心小姐安危,派我来查可有危险,再者就是那件事不知进展如何?”
一阵沉默后,声音再度传来。
“哪个陆云很是古怪,自从我入陆家,很少见人,他哪个后院不让人进,袁老头看的很严,对我倒是一副君子做派,秋毫无犯,我暗中窥视对我美色也是漠不关心,毫不在意之态。
至于那事嘛,一无进展,小翠曾暗中进入过书房,除了一些看不懂的图形外,一无所有。
我们也想从酒坊处下手,小翠几次进入酒坊,哪个领头的叫周铁的异常警觉,出酒的小院根本无法靠近。”
“小娘子,老爷吩咐此事不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老爷的本意是想用酒楼换取酿酒之法,也算给我们太原王氏增光添彩,老爷还说这个陆云见识非凡,又精通占卜天象,是个鬼才也说不定,尽量不要闹翻,能被我王家所用最好不过。”
“是啊义哥,我也想拉拢此人为我所用,今夜我刻意示好,谁知此子好似早有防范,做的诗就是含沙射影,刻意回避,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对了小娘子,这几天酒楼疯传,老爷将望京楼卖给一市井乡绅,以至于酒楼内人心惶惶,洛阳城中也是暗流涌动,北市望月楼已经派管事与楚嫣儿密谈,至于说了什么,在下不知,酒楼中的不少大厨和伙计有被各个酒馆拉拢的可能,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伯父知道嘛?”
“老爷当然知道,不过老爷没说什么。”
“伯父南去,望京楼没了依靠,自然哪些觊觎之人不会袖手旁观,落井下石,据为己有的事不是做不出来,这也让哪个高傲自大的陆云知道一下,天上不会掉馅饼也好!
望月楼乃是洛阳都尉迟重的产业,这个迟重平日里骄横跋扈,**不堪,不是他哪些狐朋狗友的罩着,哪望月楼早就夸了。
其子迟毅更是一个纨绔,依仗着东宫太子府的一个外房记事的舅舅狐假虎威,早晚会自食恶果。
伯父依仗秦王推举才有今日,这个即将赴任的温大雅可是朝中重臣,又是秦王心腹,到时候这温刺史执掌洛阳,秦王必定会委派兵马前来拱卫。
此事不用管它,这个烫手山芋让陆云去抖擞也好。
不过倒是哪个楚嫣儿不可小觑,你密切注视其一举一动即可。”
“是,小娘子,老爷将在下安插在门房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浪蹄子虽然出身花柳之地,却也是有些手段,精通经营之道,说不定被哪个号称诗酒双绝的陆云俘获芳心也说不定。
伯父早就注意,此婢在账目上暗动手脚,虚开名目,哪两个一同出自教坊司的春香,春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里爬外,我看啊这望京楼在陆云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陆云手中,早晚夸掉。”
“老爷之所以将酒楼送与陆云,就是不想让秦王府的人抓住什么把柄,万一有人诬陷老爷以权谋私哪可是大罪。”
停了一会儿。
“小娘子,不过令在下感兴趣的还有一事。”
“何事?”
“制茶。”
突然房间内轻微的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随即便归于平静。许久后声音又起。
“今晚我想套问这制茶之法,谁知这陆云满口搪塞,说是随便制着自己喝的,是他师傅玉真子传授给他的。”
“小娘子,这个可能是真的,这个陆云那日买回来茶叶后便独自一人在酒楼库房里鼓捣,开始在下没在意,后来直到喝到了哪个茶后才知,哪绝对的是一生财之道。”……
“小娘子,这个可能是真的,这个陆云那日买回来茶叶后便独自一人在酒楼库房里鼓捣,开始在下没在意,后来直到喝到了哪个茶后才知,哪绝对的是一生财之道。”
“是啊义哥,我有同感。”
“小娘子还不知道吧,洛阳城南山石门臼哪里茶被陆云全部收走了,且借钱是往常的两倍。”
一声唏嘘声微微响起。
“奥,还有此等事,这个陆云难道是经营茶叶生意。”
“那是肯定的小娘子,不然他收这么茶干嘛,还不是为了赚钱。”
隐藏在窗后的云舒听的心头大骇,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便隐身离去。
几日后,云舒独自在书房中写写画画,图形怪异,外人难以看透,其实云舒所画的是制作皮衣皮鞋的各种用具,再就是处理各种毛皮的下脚料,就是油脂和毛发,在云舒眼中皆是宝贝,油脂可以将其皂化反应制作肥皂。
至于哪些动物毛发,尤其是为数最多的羊毛可是大有用处。
夜晚掌灯时分,云舒听见前院有人说话,声音熟悉,知道是云清归来,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出门,来至前院,见云清正在和袁先富说笑。
不容分说一脸阴沉便问道:“还知道回来,家中父母和小妹可好。”
云清一脸劳累,风尘仆仆,闻听此言就是微微一楞,随即归于正常笑道:“哥,家里都好,父亲有开垦了几亩地,干不完活父亲不让回来。”说完咧嘴一笑。
“还不快去洗洗,一脸泥土,吃饭了没?”
“没呢哥!”
云舒冲袁婶示意了一下,袁婶自从入了陆家,可是今非昔比,容光焕发,还算是有些姿色,毕竟才三十左右,徐娘半老嘛。袁婶理会公子意思,赶紧跑到后院厨房中去忙活去了。
二人入书房,云舒一把将云清就按在椅子上,关切的问道:“清儿,云峰大哥他们现在如何?”
看着云舒投来的灼热目光,云清嘴唇紧抿,有些惭愧的低头说道:“哥,云峰大哥让我回来给您赔罪。”
云舒一听,心中就是一震。
“到底发生何事?还不快说!”
“哥,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说完,云清来至门口向外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坐在云舒对面道:“哥,云峰大哥闯祸了。”
“什么事?”
“上次咱们从磁州回来后,云峰大哥和众位兄弟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便带领弟兄们日夜兼程,翻山越岭,奔赴晋阳。”
听到此云舒心头就一下子凉了半截,可怜这些生死兄弟满腔怒火,眼里只有仇恨。
“利用少爷教给他们的化妆术悄悄潜入晋阳,晋阳城南酒坊巷,将李诀的全家老小,一个不留,他爹和儿子的人头也被带了回来。”
云舒在听到晋阳时,便知后面的结果,云峰大哥杀孽太重,李诀残害忠良,我们设计杀了李诀即可,怎可灭人全家。
事已至此,再无挽回,只得仰天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