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江邂逅

后院中有十几个赤裸臂膀的魁梧汉子正在装卸麻袋,为首的那个汉子古铜色的脊背上黝黑发亮,孔武有力,招呼众人道:“兄弟们,加把劲干完休息。”……

后院中有十几个赤裸臂膀的魁梧汉子正在装卸麻袋,为首的那个汉子古铜色的脊背上黝黑发亮,孔武有力,招呼众人道:“兄弟们,加把劲干完休息。”

而在此时大门口处有一个徘徊已久的小乞丐不时的偷眼看着园中的粮食,连连咽着口水。

斜眼掌柜扭头看着讨厌的乞丐,心中不悦大为恼火的来到大门口处,伸手推了一把哪个饥饿难耐的乞丐呵斥道:“哪里来的要饭的,老子没有余粮,感激滚,滚!”

小乞丐用拿着破碗的右手有些祈求的抬了抬,见掌柜的一脸怒容,只得惺惺离去。

狗油胡掌柜随手掩上厚重的大门,回头间看向了哪个领头的汉子,递了一个让人难以察觉的眼神。

账房内,汉子回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后笑吟吟的看着猥琐的掌柜道:“九哥,主子可有消息传来?”

狗油胡翘了翘突突乱颤胡子,笑道:“贤弟,正是,刚才狗子送来书信,家主让我等快些与黄河北岸陆家庄勾连上。

陆家庄酿造美酒,必然要用到粮食,让我等依卖粮为由,入庄中秘密查探庄主陆云的出身来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事无巨细。”

魁梧汉子正言道:“九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过河,先商讨粮食一事,暗中行事即可。”

灯笼铺西去洛阳的官道上,有一个驼背佝偻头戴破旧斗笠的老者,满身污秽,脚穿草鞋,脚跟处的一只揽跟草绳还断掉,肩头上挎着一个木柄粪篓,手中持一根摩挲的黑黑木锨。

只见其用木锨挑起一坨马粪,看也不看,哪马粪飞了一个弧形便入了粪篓之中,动作看似慢腾腾,却是异常老练娴熟。

小乞丐看着拾粪老者的动作如此干净利落,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便挥舞着手中打狗竹棒,慢慢行去。

傍晚时分望京楼跨院中,云舒坐在书案旁闭目养神,闻听门口异动,睁眼观瞧,见满脸污垢的云清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

云舒看罢心头一阵热流,假斥道:“弄的浑身污秽,还去浴房洗洗干净。”

云清白牙一露,嘴角的粘贴的胡子还啦哒下一捋,看到云舒一阵好笑。

春香端来饭菜,兄弟二人相对而饮。

“清儿,一连出去数日,可有收获?”

“哥,你这是给我派的什么活,净是让我和猴哥拾了四五天的马粪。”

云舒闻听哈哈大笑,云清一翻白眼,端起酒杯滋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后才道:“哥,哪听风阁果然有些古怪,哪个小乞丐没事时便呆在听风阁对面的胭脂铺的廊檐下,想必是哪个胭脂铺也是她们的眼线。”

云舒微眯双眼,似是思考般不语的看着云清。

“哪个小乞丐很是机灵,我与猴哥交替掩护才躲开哪个小子的机警。直到几日前才有所发现。”

“奥,有何发现?”云舒有些好奇道。

“哪个小子三日前突然出城,到了城外七十里的灯笼铺,要了几块粗饼就回来了!”

听的云舒一阵泄气,抬手就要弹云清脑蹦儿,举起的手停在半空,突然醒悟道:“清儿,你是说灯笼铺上大有古怪?”

云清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点头。

“叭”一下脑瓜崩儿,云清终究没有逃过。

云清摸着头皮道:“哥,这个小子还真是高手,起初他到了哪河洛粮店,我还以为他是在乞讨饭食,又欲盖弥彰的乞讨了好几家店铺。

小弟我很是不解,跑了七十里地就是为了来要几块粗饼,心中盘算你教我的抽丝剥茧,唯独在哪个粮店前与哪个狗油胡掌柜的有过肢体接触。……

小弟我很是不解,跑了七十里地就是为了来要几块粗饼,心中盘算你教我的抽丝剥茧,唯独在哪个粮店前与哪个狗油胡掌柜的有过肢体接触。

待哪个小子离去后,猴哥继续蹲守,昨日早时猴哥才察觉到粮店中有人去了北岸,去方向好像正是我们陆家庄。”

云舒闻听脸上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

可是接下来的话再也让云舒笑不出来。

“哥,猴哥跟随哪个汉子离去后,小弟我继续拾粪监视粮店,无意中发现了有一些人也在监视粮店,那些人步履中似是有些军队的影子,坐立行走,举手投足,虽有些故意掩饰的举动,正如哥哥所说,画虎不成反类犬欲盖弥彰,弄巧成拙。”

云舒有些紧张问道:“身材相貌如何,可察觉到伸手如何?”

“身材显瘦匀称,走路不带风且无声,”

云舒突然想起一事急切的问道:“谷中兄弟近来可有异动?”

云清被突然间凌厉的一问,瞬间严肃的道:“谷中兄弟知道死里逃生,不敢有任何举动,每日里倒是刻苦训练,不敢懈怠!”

云舒释然的点了点头,低声又道:“米面肉食可不要短缺。”

“放心吧哥,你教的菽豆生牙的法子甚是奇妙,种的菜蔬也可够吃,牛羊肉吃个月余无事。

这些江淮兄弟如今大多是无依无靠之人,就算家中有父母双亲也不敢贸然归家探望,天煞的李诀倒行逆施,倚仗皇族宗亲,派兵斩草除根,除了依附于少爷身边别无它途。想来也是可怜之人,想当初,我等跟随大将军南征北战,大小战斗不下百次,如今却落个苟且偷生之境。”

“清儿,此事可万万大意不得,近来我等为泄私愤,屠戮李氏子嗣,已是惹下滔天大祸,倘若不是李世民与太子争夺皇位,李氏宗亲定然会举天下兵马将我等斩尽杀绝。俗话说天子一怒,浮尸百万绝非空谈。

看来你发现的那些人必定是朝廷暗探,且不可掉以轻心,但愿我等不要牵连他人!”

云清一边点着头,一边宽慰道:“哎呀我的平书大哥,何必如此杞人忧天,人死鸟朝天,早死早托生,看看谷中那些兄弟,眼睁睁看着自家亲人分崩离析,活着比死了都难受的多。”

云舒一阵无语,适逢乱世,人命如草,暗自神伤不已,突然觉得云清的话语中有些不妥之处,慢慢回味,猛然间抬头看着云清问道:“清儿,你叫我什么?”

“大哥啊!”

“不对,前面那句。”

云清懵逼的思忖了一会儿,喃喃道:“我就叫了一声平书大哥啊,别的没说啥呀?”

“平书,对,就是平书,清儿你叫谁呀?”

云清一拍大腿笑嘻嘻的道:“哥,你连自己的字都不记得了?”

“字,我年刚及冠,哪里来的字?”

“忘了,哥原来是个傻子。”

“去你的,你才是傻子呢。”

“唉唉,别急啊哥,记得祝伯母曾经给你早早的就起了一个字号叫平书,阚云舒,阚平书,不过也是,家中很少有人记得此事,再说了伯母早早过世,更是没人记得了。”说罢云清一阵黯然。

云舒突然间起身,来到抽屉旁拿出暮云偷偷递给自己的哪首不着边际的诗,递给云清看,云清倒是跟着云舒,小玉学了不少的字,看着念念有词的絮叨着。

突然间眼睛一亮道:“哥,这是从何而来?”

云舒不解的看着云清,云清起身暴走,在房间内来来回回,惊喜着道:“哥,写这些话的人一定是家中熟人,你看哈,江南之地,祝伯母,大榕树,这就是说,这个人就在我们修建的临江亭中思念江南故土,祝伯母看着整日端坐在形如伞盖的大榕树下,看着痴傻的少爷你默默流泪哭泣。哥这是何人寄书?”……

云舒不解的看着云清,云清起身暴走,在房间内来来回回,惊喜着道:“哥,写这些话的人一定是家中熟人,你看哈,江南之地,祝伯母,大榕树,这就是说,这个人就在我们修建的临江亭中思念江南故土,祝伯母看着整日端坐在形如伞盖的大榕树下,看着痴傻的少爷你默默流泪哭泣。哥这是何人寄书?”

云舒心中恍然,原来如此,看来听风阁中的女子姑娘乃是故人,怪不得总觉得似曾相识,心中生不起一丝一毫的警觉和敌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不成。

“听风阁的暮云姑娘。”

“暮云,暮云,仰慕云舒,哥是不是这个意思?”

云舒此刻好似跟个真正的傻子一样,呆愣看着云清,突然觉得云清分析的好有道理。

云清继续脑洞大开道:“平书乃是字号,外人很少得知,除非是与你有婚约的王家人,两家早就递过媒书,婚书上肯定标注了公子姓名字号,所以人家才知,能持有此婚书者,除非是王将军夫妇,再就是哪个小少夫人王若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