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汽车笨重的车轮子,从中国人的尸体上碾过浊的液体,从被碾破的尸体里飞溅而出。尸体腹腔里的内脏被车轮卷起,然后被抛到路边.......
风从挹江的方向吹过来,传来了阵阵恶臭。刘思海扬明白过来了:刚才钻出地道时闻到的尸臭,正是从挹江城楼下那张“人地毯”发出的。
刘思海扬抑制住强烈的恶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朝挹江城楼上观察。
很快,一名日本军官进入了他的视野。这是一名宽肩厚背的日本军官。
这名日本军官傲慢地站在挹江城楼上,身后站着他的一名卫兵。
军官右手拎着一把出鞘的东洋战刀,左手拿着一块白è的大手帕——他正在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军刀。
刘思海扬向下方移动了一下望远镜,看见在这名日本军官脚下的城墙砖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九颗人的头颅。
看样子,这些头颅是刚不久从脖颈上砍下来的,因为从头颅的下部,还不断地有血液渗出。
殷红的血液在青灰è的城墙砖上漫开来,然后顺着笔直的城墙墙壁流下来,在灰暗的城墙壁上画出了几条长短不一的红è细线。
这些是中国人的头颅。
刘思海扬的牙齿猛地咬紧了。
他这下明白了,刚才听到的充满绝望的号叫声,是被砍头的中国人在临死前发出的哀嚎。
他从背上取下中正式步枪,用力地推上一发子弹。
他决定让那名日本军官的身影,在挹江城楼上永远地消失。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发中正式步枪的子弹,从这座不起眼的iǎ楼二层窗口飞出。它高速地扑向挹江城楼,狠狠地击中了那名矮个子日本军官的左大uǐ。滚烫的弹头闪电般地刺透日本军官的黄呢子马钻入他的大uǐ肌彻底击碎了他的股骨头。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那个日本军官的身子剧烈地往前一栽。东洋战刀从他右手中滑落,掉在城头的墙砖上,然后弹起来,朝城楼下面飞去。
日本军官笨重的身子,紧跟着他的东洋战刀,一起朝挹江城楼下面摔去。
他身后的那名日本卫兵,倒是眼明手快,一伸胳膊,飞快地抓住了日本军官腰间的牛皮腰带。
日本军官的半个身子悬在城楼外面,两手拼命地挣扎,嘴里发出痛苦而惊惶的呼喊。
在iǎ楼的窗口后面,刘思海扬瞅见了这一幕。他略微皱了皱眉头,迅速推上第二发子弹。
这次,他的第二发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那名日本卫兵的iōng口。
日本卫兵身子一晃,被弹头所携带的巨大动能向后推倒。他松开了手里抓住的牛皮腰带。日本军官的身躯,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土黄è的直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城楼下,摔进那层“人地毯”中间。
刘思海扬的枪声,惊动了挹江附近的日本兵。他们散开来,开始搜寻袭击者躲藏的地方。
麻子脸中士拉了刘思海扬一把,示意他赶紧撤。
刘思海扬收住中正式步枪,打算往楼下撤。突然,他又看见一辆日本人的重型载重汽车,正好从城外开进城来。这辆汽车正在穿过挹江那高大的城碾压着路面上的中国人尸体。
刘思海扬停下来,飞快地推上第三发子弹。
他的这发子弹,迎面击穿了日本载重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击中了方向盘后面那名日本兵的右前额。
日本兵先是往后一仰,然后再向前一探,扑倒在方向盘上。他那飞溅的脑浆,涂洒在了破碎的挡风玻璃上。
这辆载重汽车失去了控制,猛地朝左前方一冲。
刚刚从挹江城楼上摔下来的那名日本军官,此刻还没有咽气。他挣扎着从尸体堆中探出一只胳膊,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冲他迎面而来的,是那辆失去控制的载重汽车。汽车那急速飞转的车轮,无情地朝他的躯体上碾去
刘思海扬打完第三发子弹,发现麻子脸中士已经顺着那条系在二楼的绑uǐ,滑到楼下面去了。他在焦急地冲楼上嚷着:“快!快!鬼子上来了!”
刘思海扬也赶紧攀着那条绑uǐ往楼下溜。等他双脚刚落到地面上,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日本兵土黄è的身影。三八大盖的子弹“嗖嗖”地从他头顶飞过。
刘思海扬推上一发子弹,抬手就是一枪。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都不用瞄准,凭感觉就能中目标。
冲在前面的一个日本兵,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剩下的日本人继续呈扇形扑过来。
刘思海扬急忙又推上一发子弹。在这种紧急的情形下,他感觉到自己手里中正式步枪的一个缺憾击速度太慢了!
麻子脸中士冲着他大声喊着:“你先撤!”话音没落,他就平端起了手里的“uā机关”,敏捷地开了火。
机关”的枪身,在他怀里“突突”地跳跃着,几个日本兵立刻被打倒在地上。短促而猛烈的火力,一下子压住了冲上来的日本兵!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