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锐在心中怒骂道:“费斯汀这家伙在西练基地上课时准定开了小差,睡觉去了!亏他还混了一个,王牌飞行员,的称号,一逃起命来连基本常识都忘光了,有敌人在后面紧追时最要紧的是不能在爬升和俯冲时转弯,那准定会被切半径不死十次也要死一百次!他娘的!〖日〗本人已准备开火了!但愿能来得及!”
思绪是转瞬间的事,刘喜锐的手脚可没闲着。要救下朋友只有一个办法,攻击敌机已来不及了,刘喜锐清楚地感觉到〖日〗本飞行员的手指己搭上了机炮的射击按纽上,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零式”机最有效的射程是机头前4O0至500米,可两架飞机的空距远不止这点距离。虽说日机切了个半径捡了点便宜但两机相距不会小于600
米。自己要利用的也是这点距离。〖日〗本人追得不耐烦了,要无的放矢吗?刘喜锐驾机径直向费斯汀少校的飞机迎头冲去,两机快接近时刘喜锐猛地一侧机身,堪堪地让过费斯汀的,“泼妇式”刘喜锐立即改平了飞机这下他和渊田大佐的“零式”机形成了一对一的正面对冲攻击。
在空战中这种攻击方式往往是两败俱伤,极为凶险,非不得己,飞行员们决不会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的。刘喜锐被逼无奈,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救下朋友,所幸的是他有“保护,而且这是在混乱之中,否则会有大麻烦的!
但刘喜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对面的“零式”机座舱中的渊田大佐并非要无的放矢的乱开火因为燃油问题,“零式”机始终追不上“泼妇式”无法抢到有效射程内,再追下去,美国飞机就会逃掉,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渊田提前开火了。
一长串的20毫米机炮弹飞了出去,刚巧刘喜锐的飞机闯了进来,刘喜锐暗叫不好他猛地向后向左板动操纵杆,“泼妇式“一抬机头向左一翻。这串炮弹正正地击中了刘喜锐的座机的侧面油箱上,强烈地冲击力将飞机弹了出去。保护起了作用,一团肉眼看不见的白光在飞机中弹的一瞬间将飞机包裹起来并将炮弹弹开了。饶是如此,刘喜锐仍感到一阵心悸。
对面的渊田大佐大骇,他明明看见突然出现在瞄准镜中的美机中了炮弹,虽然中弹的是“E9”号而非“k9”号,这点渊田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但中弹的美机只是被炮弹的冲击力推了出去,炮弹反而被弹飞了,美国佬的飞机一没爆炸二没起火,连烟也没冒出一缕。这是什么飞机?是坦克啊!明明是击中了燃油箱啊!该死!这仗根本没办法打了!
“悔这——这怎么可能?”渊田几乎就要相信自己是在作一场恶梦了!而且他又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架中弹的美机还未改平就侧着机身射出了一个长连发,将一架“九六式”轰炸机打燃起了大火。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3秒钟内。渊田追逐的“k9”号美机早己不见了,现在他面对的是“E9”号飞机。
“E9”比“k9”更难对付。渊田信心全无丰分沮丧,美国人的飞机连20毫米口径的机炮弹都不怕,不可能击落他们,打什么打啊!拿着一根木棍去与全身盔甲,手持利剑的敌人作战,不死才怪哩!
掩护什么轰炸机,鱼雷机?进攻什么美军舰队?是送死!全是送死!自己的机队变成了被赶进屠宰场内的绵羊,这仗不打也罢!
渊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扭头向机后看去。这是一个习惯,战斗机飞行员每几秒钟要向后看,这是训练出来的习惯,以观察机后有无敌踪,有些飞行员习惯成自然,就是在地上行走,每过几秒钟都会频频地扭头后视,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正这个“恶习”。但在空战中,这却是一个保命的绝招这一看渊田几乎快被吓呆了!那架5秒钟之前单被他的炮弹击中过的“E9”号“泼妇式”战斗机正以凌空压击之势从他的机尾后上方以75度左右的倾角,象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扑过来。渊田惊得手脚发软,忙乱中他急急地前推操纵杆,“零式”开始向下俯冲”
同时机身也向左侧翻转过去,渊田大佐这一举动总算还比较正确,救了他的一命。
刘喜锐怒气冲冲地射出的100余颗12,7毫米的机枪子弹弹丸”
有多一半被他避开了,但仍有一串子弹击中了渊田大佐座机的机舱盖。
在一阵玻璃的破裂声中,子弹飞进座舱内。两颗击中了仪表盘溅出了一串串火huā,另外一颗子弹击中了渊田的左臂,弹头射进肌肉内卡在了臂骨上。左臂象是狠狠地挨了一鞭子一样软垂下来。冷气流呼呼地灌进座舱,气流将鲜血飞吹在仪表盘上,破碎的玻璃上和坐舱中,到处都是血糊糊的。
渊田的视野模糊起来。他忙中出错的向右摆动操纵杆,并蹬下右舵想作一个急转弯。一般情况下飞机是不可能同时完成这两个动作的,这会造成失速而陷入螺旋中。
但渊田的“零式”机却并未失速,这得感谢那些混合燃料,速度快不起来,这失速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匆忙中,渊田瞥见了一架己方的“I”式陆攻双引擎轰炸机正狼狈不堪地前面不远处逃跑”渊田可以肯定击伤他的那架美机还紧追在后,他灵机一动,决定让这架轰炸机为自己挡灾。
什么武士道精神?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命要紧!他加大油门,猛向前推动控制杆”“零式”机机头一低,一头钻在了这架“I”式轰炸机的机腹下面。刘喜锐作梦也没想到这今〖日〗本飞行员会玩上这么一手,
他射击的6道火舌全部击在了这架“I”式陆攻轰炸机的机身上,这架〖日〗本轰炸机机身一阵抖动,右机翼从中折断了,飞机失去平衡”座舱被子弹击中,两名〖日〗本飞行员口吐鲜血倒在了正,副驾驶座上”飞机飞旋着从空中栽落下去。渊田大佐在这架〖日〗本轰炸机的掩护下逃脱了刘喜锐的追击。刘喜锐在心中怒骂道:“他娘的!这个小鬼子真他妈的不是一般化的卑鄙,竟然用自己人作挡箭牌”替死鬼!这算什么武士道?武士道精神是这样的吗?我呸!”
刘喜锐看见那架日机正贴近海面,在低空中摇摇晃晃地向西北方向飞去。本来刘喜锐是不打算放过这架打了自己一串炮弹的日机的,这是刘喜锐第一次在空战中吃炮弹,炮弹击中飞机时,能量罩保护了他。
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使他感浑身极不舒服,好象血压猛地增高了一样,心脏也巨烈地跳动起来,刘喜锐本来是下决心要将这个小鬼子弄到海底去的。
但经过刚才的那一幕,他决定放弃这个打算。与这种〖日〗本鬼子作战,对自己简直是种侮辱。这种人不是战士,甚至不配称作人”更不配作自己的对手!根本就是一个泼皮,是无赖,就算打掉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安慰,让他逃回去,继续在〖日〗本人中制造麻烦和混乱吧!这种人为了保住小命,就算让他去挖自己的祖坟他也愿意,与这种人打交道,没兴趣!
这场空中大混战其实历时不过25分钟左右,没有一架日机能冲过美机的封锁线,逃过美机的拦截。有0架“零式”机被击落87
架,有架被击伤。200架轰炸机和鱼雷攻击机被击毁118架,击伤39架。其余的被迫扔下炸弹和鱼雷逃了回去。美机被击落34
架,18架负伤。
刘喜锐拉高了他的座机,在远处的海天交界线上,一些小黑点正在消逝。那是〖日〗本九洲岛方向,小黑点是溃逃的日机。当〖日〗本人开始退出战场,最后一架,九六1式轰炸机被凌空打爆炸后,空中就只剩下了庞大的美军战斗机机群了。刘喜锐打开通话器呼叫道:“海豹15,海豹15”我是海豹9”你能听见吗?、”
立即耳机中传来小本茨〖兴〗奋的声音:“我是海豹15,我是海豹15,吃掉了3支鼠海豚,一切正常!
重复…………”刘喜锐放心了,他立刻又呼叫道:“海弱口呼叫兰豹q!海豹q呼叫兰豹。!请回答!请回答!”
兰豹口是“汉科克”号航空母舰上战斗机中队长费斯汀少校的代号。当初费斯汀先生一门心思的要中队中的q号机为他的座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刘喜锐在“企业号”上的飞机编号就是9号。当然,在“1汉科克”号航母战斗机中队中,他是队长是老大,没人与他争。小本茨不止一次地嘲讽他是假冒伪劣,冒名顶替,狐假虎威。费斯汀少校则满不再乎,振振有词的认为,9号机最吉利,9为数之极科尔能用口号,我为什么不能?如果是在瓜达卡拉尔岛地区,〖日〗本人一见口号机,逃起命来准定比兔子还快。就算有点拉大旗作虎皮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不好!借的是科尔的光,关你小本茨什么事!小本茨还真辩不过他。刘喜锐的耳机中传来费斯汀的声音:“我是兰豹口,我是兰豹9报告长官,一切正常!”然后又传来费斯汀压着嗓子细小的声音:“刘!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一命!”
见费斯汀没事,刘喜锐放下了心。费斯汀只知道是刘喜锐击伤了紧追他不放的〖日〗本“零式”机,他根本不知道刘喜锐曾挨了日机的机炮弹。换了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空中战斗与陆地上的战斗不一样天空只适宜于强者生存,失败者是不可能继续呆在空中的。
战斗结束之后,也没有什么战场可打扫。庞大的美军战斗机群开始返航了。这片空域下的海面上飘浮着红色的,白色的,桔黄色的降落伞,怕不下百具之多也分不清哪些是〖日〗本人的,哪些是美国飞行员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落在水中的敌对双方的飞行员们是不会使用手枪和伞绳刀去继续空中战斗的他们只能相互救助。这是在战争中双方心照不宣,共同遵守的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