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经从徐简文与云阳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并于今日,在西征的队伍前行途中,再次借助“观想”回归京城。
准备找赵都安询问、商议下一次行动的事。
“陛下。”
女帝走到前院的时候,海公公的身影缓缓出现,向她行礼。
“恩,这一日赵卿可来过?”徐贞观询问。
海公公点头:
“昨日下午来过一次,晚上又来了一次。并将一封信留在奴婢手中,要转交给陛下。”
接连寻朕两次?
徐贞观怔了下,不敢轻视,忙伸手捏起海公公双手递上来的那封蜡封的信函。
并急不可耐地拆开!
以她对赵都安的了解,若非有要紧事,对方绝不会接连来寻,还留下手书。
可只一日功夫,能有什么意外?
信封中有两张纸,很快,第一张纸上的文字映入眼帘,上头写的,正是文珠公主逃回的事情。
文珠回来了?被红教上师救回来的?
女帝看到前半截一惊,等看到后半截,“玄印与法王乃一人”的时候,绝美的脸蛋倏然变色。
她死死捏着信纸,开始走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沉沉吐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
这一刻,心中许多疑惑获得了答案。
徐贞观又看向第二张信纸,上半截写了天师府的榕树凋零一半的事,后半截,则只有寥寥几行字。
大意是:自己与张衍一等人,已再次出发。
“陛下?”
海公公拢着袖子,安静站立了好一会,见女帝迟迟不语,才小心呼唤。
徐贞观醒过神,将信纸折起,收入怀中,神色平静地道:
“城中还有其他事么?”
与海公公对话片刻。
徐贞观没有离开武功殿,而是再次折返回旧楼。
神魂结束观想,回归远在西平道的本体。
……
西平道地界,官道上,一整个御驾亲征的队伍浩浩荡荡前行着。
队伍中的皇家车辇内,盘膝打坐的徐贞观蓦地睁开眼睛。
这时候,她察觉车队正在减速,车厢外有马蹄声靠近,一名禁军军官道:
“启禀陛下,前头汤国公亲自率兵来接驾!”
“知道了,停下车马。”女帝冰冷且蕴含磁性的声线回荡。
徐贞观整理了下明黄龙袍,正了衣冠,等车辇停下,才起身掀开车帘,步行几步,于巨大的皇家车辇上站定。
周围数千名禁军列阵。
而在前方,瘸了一条腿的汤国公已在女儿汤昭的跟随下,率众披甲来迎。
老国公汤达人恭声道:
“老臣,奉薛枢密使委托,前来接驾!”
徐贞观颔首,威严的声音回荡整片大地:
“辛苦国公,即刻全速前行,随朕与中军汇合,驱除鞑虏,即在今时!”
周遭,共上万名士兵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西平大地上,战意空前高涨。
……
……
东海。
船只鼓动风帆,如离弦之箭朝红珊岛前行。
至于青木等人的尸体,则与骨鲸的庞大尸首一同缓缓沉入海底。
又是近两个时辰后,船只停靠于一座岛屿的码头。
“这就是红珊岛了!”
甲板上,霁月眼神复杂地望着这片生养她的土地。
码头上,几名负责驻守此地的红珊岛青壮见一艘船只驶来,如临大敌。
因在“怒月”,在海面上行驶本就极度危险,尤其这艘船的式样与本地船只迥异,便透出明显的不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