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麻烦了。”曲溪一脸担忧的道:“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陪着他?”

张洋道:“先等着吧,只要警察找人的时候,你随时都在就行。”

曲溪闻言便一直面色凝重,尽管外头电闪雷鸣的,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张洋心中渐渐有了把握,他曾找这方面的心理专家咨询过曲溪的状况,对于曲溪面对雷雨时那种较为激烈的应激反应,外人能做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其他的治疗只能通过专业的医生来完成。

现在看来张洋的办法似乎是奏效了。

曲溪因为担心肖童的状况,所以暂时忘掉了对雷雨的恐惧。

“过来点。”走廊里来来回回都是善后的工作人员,张洋怕他们碰着曲溪便将人往身边一带,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曲溪的胳膊。曲溪原本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了,这会儿重新碰到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怎么回事?”张洋小心的扶着曲溪的肩膀,却不敢贸然查看对方伤处,生怕又把人弄疼了。曲溪龇牙咧嘴的小声哼唧了半天,这才开口道:“不小心碰了一下,可能伤到了。”

“先去医院。”张洋说罢从另一侧护住少年,直接带人进了电梯。

曲溪还想挣扎,忙问道:“肖童那边怎么办,警察不是要来了?”

肖童的安危自然不用他来惦记,林牧言连帮/人/出/气的招都想好了。

说来也巧,在杨青黎带着肖童来会所之前,林牧言其实就已经来了,不过他没有应酬,来这里只是为了找老朋友瞎扯淡,而他老朋友正是这家会所的投资人之一。方才他正扯着呢,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前台姑娘告诉投资人说有一位“林牧言”先生去了三楼贵宾区。

林牧言一听顿觉十分好玩,心道不知道是哪个损友以他的名义出来招摇呢。这时他拿出手机发现关机了,重新接上充电器开机之后,他就接到了张洋的电话。

然后就有了在楼梯间堵到杨青黎的那一幕。

“是他强迫你来的?”林牧言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肖童,而后随手找了药箱,帮肖童处理手上的小伤口。肖童这会儿终于收起了不可一世的神情,难得面露尴尬,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他骗我说曲溪也来了,我没多想。”肖童道:“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被耍了,杨青黎让我陪人喝酒,我拒绝了,可是他们不让我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这种时候,肖童一旦喝了第一杯酒,后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把人往死里打。对方一见这阵仗,顶多揍他一顿教训教训,别的心思肯定是不会再有了。

“他不敢欺负曲溪,因为要顾忌张洋的面子。”林牧言小心翼翼的替肖童擦完药,而后用纱布将伤口裹好,抬头望着肖童的眼睛道:“咱们得让他记住,你也不是能随便被欺负的。”

肖童闻言一怔,第一次从林牧言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野性,像是一个在保护领地的野兽,随时准备好了撕碎闯入者。

医院里,曲溪的胳膊因为轻微骨裂,被打上了石膏。

少年一边挂着点滴,还忍不住惦记着肖童:“警察那边怎么说的?需要我作证吗?”

张洋立在窗边看着外头熹微的晨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雨停了。”

“啊?”曲溪随着他目光看去,嘴里又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一问?”

“牧言陪着他呢,你不用担心。”张洋走到床边坐下,开口道:“你有没有发觉,昨晚的雷雨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可是你没有昏倒。”

曲溪闻言后知后觉的茫然了片刻,开口道:“我太着急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不敢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你对雷雨天的恐惧,并不是没有办法克服的。”张洋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方法,你以后就不用怕打雷下雨了。”

曲溪闻言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洋下一刻开口道:“匕首,早我们一天,被人买走了。”

仿佛印证了心底的某个猜测,曲溪闻言并未觉得意外,他甚至隐约能猜到那个买走匕首的人。上次在博物馆中,差点将他掐死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也和匕首有着某种关联,匕首会不会被对方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