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登久、周雷完成了处决叛徒的任务,带着战士们回到了东浒头的驻地。周雷看到农民汤卫高的草舍被风掀掉了一大块草,对季上泽说:“我们两人把那草舍上补插管草。”季上泽说:“好的。我拿只粪桶,到河口边上舀点烂泥。”河泥来了,两人一同将那草屋修补完毕。
周雷说:“我到河口洗粪桶,你去盛队长他那里问问够有任务。”“好的,我这就去。”季上泽说着便转过巷子,正要往南边的草舍里走,蓦地发现西边来了一个挑换糖担子的人鬼鬼祟祟的,回过头低声喊道:“周排长呀,你看西边那个挑换糖担子的人,东张西望的,肯定不分门。”
周雷连忙跑过来,顺着季上泽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挑换糖担子的人放下担子,四处张望,摇着拨浪鼓喊道:“换糖呀!换糖呀!布条子、坏布布、坏锅子、鸡毛、鸭毛、鹅毛、中管皮(肫内皮),废铁废铜这些东西都可以拿来换糖吃啊!唉,家里找一找,吃不了啊!”可是,他挑起担子往南跑,北边的一个小男孩跟在后面大喊:“换糖的,来换糖呀!”那人停了下来,问小男孩:“这里够有人拿枪啊?”小男孩说:“这里拿枪的人好多、好多的。”“他们都住在哪里?”小男孩摇了摇头说:“我不晓得他们住在哪里。”
周雷朝季上泽招手,季上泽走上来,周雷凑到他耳边说:“你在他后边跟着,我超前走在他前头,看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说完话,朝东边跑过一个房子,随即向南边奔了过去。
挑换糖担子的发现前边有好多人背着枪,随即往东边的草舍避了开去。他见草舍四处没人,便拿出身上的墨笔在本上写了几笔,揣进衣袋里,贼溜溜的眼睛朝东边又张望了一阵,随后挑起担子原路返回。
季上泽迎上去说:“换糖的,你怎么不往南跑呢?”挑换糖担子的笑着说:“南边都是大人,哪有大人吃作糖的?只有小孩才要换糖吃的。”“噢,遇到小孩才好打听的。喂,换糖的你想打听什么?说给我听听!”季上泽厉声问道。挑换糖担子的怪叫道:“呀呀呀,我们做小生意的,哪遭惹了你什么?”周雷大踏步跑过来,说道:“换糖的,把你身上的本子拿出来!”“你要望我的本子做什么?那是我做生意的账本子呀!”“现在,我就是要望望你的账本子。你放老实点,快点拿出来给我望一望。”周雷威严地发出命令。
挑换糖担子的无可奈何,只好放下担子,假装循规蹈矩,两眼看准逃路,沿着沟头撒腿就溜。周雷奋力追赶,在河边上抓住那家伙的后衣往地上一掼,然后拎了起来。季上泽上去反扭住他的膀子,喝道:“今日你再狡猾也是逃不掉的,走!”
挑换糖担子的被押到东边一个小舍里审问。季上泽将他身上的本子拿了出来,周雷看了看本子上做的各种符号,问道:“你画的河流,又注上房屋,是什么意图?”挑换糖担子的狡猾地伸着头说:“我是防止以后做生意跑到这里认不得路,做个简图,这就怎么啦?”周雷拍着桌子喝道:“吴南升,你别要在我跟前甩花招了!”挑换糖担子的吓了一跳,忙跪着喊道:“我糊涂,我糊涂,是吕学甫叫我到这里打听的。”周雷冷笑道:“吴南升,你并不糊涂,你的底细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吕学甫是国民党坂埨乡匪乡长,你口称受他的派遣,其实你是国民党港口区安插在我们这里的一个特务,挂中尉军衔,在东浒头、西浒头、西坂埨一带从事特务活动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今天你终于落网了!”
这真是:叛变投敌真劣种,地痞刺探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