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所见的信息,从奇牙谷入北凉的那一支援军主将,得出了一个结论——齐军要退了。
因此,他征集牲畜,带着粮食被服,从大营开拔,呈行军的队形,去与朔风与魏忤生合军一处。
而他们刚完全离寨,突然的,不知道从哪杀出的一千轻骑兵迂回,痛击中军,打着姬渊的大旗,瞬间就将这支军队击溃。
枭首三千,剩下的七千多残兵只能狼狈的溃逃回营。
姬渊,也筑起了京观。
“就算是撤退,等姬渊完全走了,过河了,再去和六殿下合军有何不可呢?非要,急于这一时吗?”
赵烈气得已经有点恨了。
“这个想法,朕懂。”
这时,皇帝开口解释道:“忤生守下了朔风,得如此天功。而援军主将一箭未发,觉得寸功未立,便想做第一个汇合的,带着粮食辎重前去讨好忤生。”
他这一说,两位勋贵都叹息了一口气。
这大虞的酒囊饭袋,实在是太多了。
“一场仗打完了,胜了,急忙的跑过去帮忙扫地造饭,这就能蹭到功劳了?这大虞的功,何时如此好得?”
赵烈在说完这番话后,突然的愣了一下。
这大虞的功劳,还真是这么好得。
并且,还是从勋贵子弟开始的。
仗不需要他们打,只需要打完时在场,多少有一点关系,就能分到一定的功劳,然后一路高升。
“有了这一仗的胜利,挽回了些许的军心。”离国公猜到了姬渊的心思,“他是非要把这朔风拿下了。”
“这样的城,能够坚持三个多月。”援军的无能,让赵烈对朔风的坚韧,都有了一丝的敬意,“六皇子,可叹啊。”
“你也在恭维了。”皇帝笑了笑,“那朔风,是他守下的吗?”
“臣,臣并非恭维。”赵烈有些难为情道,“此战,六皇子殿下着实重要。”
“是,没有他,也没有宋时安。”皇帝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且,就应当如此。
臣下的功劳,怎么能够盖过皇子呢?
这是普世的真理。
但如果作为皇帝,不能真的这么想。
真要把宋时安给有意忽略,但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你魏家自己玩吧。
“原本以为这一仗,死十万人就是上限了。”离国公预测道,“姬渊若还不退,伤亡可能会逼近十二万。”
“他这十万大军,可能要折损三万五,甚至说快要四万。”赵烈不禁的,有了一丝的期待,“赵湘挖的坑,被朔风填上了。”
“城还没有守下来呢。”
皇帝委婉提醒别开香槟,接着抬起来头,仿佛看到了北凉的天:“这雪,早些降下吧。”
………
“这姬渊真的是废物!”孙恒被气得怒而捶桌,“从未领兵的六殿下,还有一个书生宋时安,这都拿不下吗?”
“那赵湘,那韩远,就不是姬渊击败的吗?”孙琰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该清醒的认识,宋时安绝不是泛泛之辈。”
“他既不是泛泛之辈,那让这种人回了盛安……”孙恒不安道,“我等,要不得安宁啊。”
孙琰摇了摇头,而后祈愿道:“这寒霜,晚些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