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关乎国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只跟父皇您说是对的……”
“你是觉得他与忤生说了?”
一句话就把吴王给说中,完全的无力反驳,也没有为宋时安作解释。
“子盛。”皇帝喊了他的名字,让他抬起头后,说道,“忤生进宗人府之前,朕问过他,要何种赏赐。他与朕说,除了宋时安,什么都不要。”
“……”吴王惊了,因为这事他也不知道,“那忤生和时安的关系,确实是亲密无间……”
“朕刚才问你。”皇帝盯着他,说道,“他与忤生说了,你为何不辩解?”
吴王没懂,但感觉到了父亲的严厉,所以紧张起来。
“如此大事,他跟忤生私下说过至少牵扯到两条可大可小的罪名,泄密,与结党。”皇帝道。
“父皇,时安肯定没有这样想……”吴王当即就辩解。
皇帝也是叹息了一口气,道:“他跟忤生说过此事,既无证据,又没有造成后果,你为何不从此处澄清呢?”
吴王低着头,脸颊羞红。
“你是觉得,你我是父子,是自己人。宋时安是外臣,是外人。”皇帝直接道破。
吴王终于懂了父皇话的意思。
宋时安之所以跟忤生心换心,是因为哪怕在没人的时候,哪怕父子二人心交心,也要去维护他。
老在抱怨一个人不爱你。
那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没有爱他呢?
“儿臣谨记父亲教诲!”
吴王起身,连忙匍匐跪拜。
就在这时,八百里加急正好传来。
是锦衣卫左子良发的。
“起来。”皇帝让吴王起身,而后伸出手拿信。
刚看一眼,便皱了皱眉,交于一旁的吴王:“子盛,你读。”
“是,父皇。”
吴王就这样拿着信,半跪在皇帝的一旁,读着这封锦衣卫密信。
可在读完后,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说,你怎么看?”皇帝问道。
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便说道:“这宋时安,还真是奇才。而且,太有胆识了魄力了。竟然带着大军出使,直接撬开燕国国门。”
“嗯。”
“只是他的威望是否太高……”吴王由衷担忧的说道,“仅三言两语,就调动了边境大军?”
皇帝闭上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接着,双手撑着扶手,起身。
一旁的吴王还去搀扶。
顿时,十分不耐烦的,皇帝诘问道:“你没有看到,左子良如何解释吗?那是因为使者被杀,边境封锁,迫不得已,只得如此进燕,才能不延误时机。连锦衣卫这样的人,都替他做解释了。你难道一点儿都看不出,宋时安的委屈,他的无奈,他的苦劳?”
这番话,把吴王说的颤颤巍巍。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皇帝猜忌,让他被同僚弹劾吗?”皇帝又问。
“可是父皇……”
这时,吴王说话都带了点哭腔:“日后,我该如何掣肘他?”
皇帝被这个问题气得咳嗽起来,用袖子捂着嘴咳了几下后,指着他骂道:“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管。而不是在朕这里问,他要成为权臣,你该怎么办!”
“儿臣懂了…儿臣明白了。”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皇帝罕见得被吴王搞急,甚至展现出了对晋王才有的态度:“你我并非一体,朕不想听到对宋时安的牢骚,来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