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的话不能反驳。
可不代表吴王党等同于吴王了。
“大人何意?”叶长清问。
“叶府君也是年轻而居高位,自然觉得这朝堂上的老臣既没用又胆小,都应该退了。”那位老臣,继续的阴阳道。
“长清不是这个意思。”叶长清解释道,“有些事情,需要宋时安去做。”
“那别人,就一定做不了?”
持续的扣帽子和道德绑架,让叶长清知道,这样说下去之后,绝对讨不了好。
真没想到这晋王会横插一手。
他事先可是不知道此事。
而且,这位王一向是优柔寡断。
今天怎么就如此果断?
叶长清失算了。
他实在是太低估这位王求生的本能了。
晋王,逆风的神。
“可屯田大事,请问谁能来做?”叶长清反问。
这句话,让场上气氛骤然改变。
大家不想让宋时安回来的理由,就是屯田。
可谁敢把这种事情挑到明面,
“陛,陛下让谁做,谁就去做。”老臣错开脸,做出不与之争论的意思。
“诸位不要跑偏了。”这时,孙司徒终于开口,“我们当前要谈的,应当是如何处置那燕国吧?”
“孙司徒有何想法?”皇帝问道。
“陛下。”孙司徒颇为镇定的说道,“臣不懂军事,但若不答应此事,燕国是要战,还是和?”
赵烈接话:“请司徒再说明白一些。”
孙司徒笑了,面向这位荀候,解释道:“倘若宋时安不去做这燕相,我们也能够联燕抗齐,那为什么要损失这样一位状元呢?如若我们不准许,这燕王又要做什么?打,还是和?”
“康逊自然是不想打。”赵烈道,“可如若我们不应,他应当也不会与我大虞结盟。”
赵烈虽是赵毅的父亲,但现在是抑制少壮派的绝妙时机。
谁都明白,宋时安革完世家的命就要去革勋贵的命了。
“那老朽就明白了,多谢荀候指教。”孙司徒点首。
“司徒言过了。”
赵烈回应他的客套。
两个人看似说了些有的没的,可这番话几乎能够把宋时安钉在燕国。
失去宋时安,我们能够获得什么?
不失去宋时安,我们会损失什么?
如此两问,比什么话都狠。
“宋爱卿,这是你的儿子,应当由你来决定。”皇帝问道,“爱卿如何看?”
这时,众人才将目光聚集在这位大人身上。
缓缓的走出来,宋靖沉重的开口道:“时安他一直说,想报国。臣便教训他,勿要自大,这大虞不止你一个官,报国两个字你还不配说。如若此番,他能够以身报国,还真的发挥了些作用,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宋大人莫要如此悲观,小宋大人是去当相,而非是做质子。”孙司徒假笑的安慰,“这燕国向我们称臣,那燕王就是我们的藩国。宋时安他,依旧是虞臣嘛。而且,还相当于官居一品的刺史,是封疆大吏呢。”
“宋爱卿,此事是否要应,是看他做不做,而不是逼他做。”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