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夏臻请圣上安——”
……
夏家人依次给圣上请安,等到麻敏儿时,他特意多看了一眼,富不可言的小娘子啊,“子安,你的妻子比之云水时,好像长大了不少啊。”
夏臻没料到皇上居然提了旧日之事,这是给脸面的意思,连忙叩首,“是,圣上!”
元泰帝捋须点点头,“都起来吧。”
“是,圣上!”夏家人纷纷礼成。
“夏爱卿——”
“老臣在——”
元泰帝问:“让你孙子在京里成婚,感觉怎么样?”
“回圣上,甚好。”
“哦,好在那里?”
“回圣上,那里都好,有圣上的龙恩浩荡,有人多热闹无比的场面,一切都很好。”
“哈哈……”元泰帝大笑,“好就好,朕还怕你们不适应京城。”
“禀……禀王上,要不是为了孙子,老臣还真……真有些不适应。”
“是嘛。”
“是,圣上。”
元泰帝仍旧一脸笑眯眯,道:“夏老夫人——”
“臣妾在——”
“带着儿媳妇、孙媳妇去见见皇后吧。”
“是,圣上。”夏老夫人连忙谢恩。
内侍上前,引着夏家祖孙三代婆媳去见皇后娘娘了。
麻慧儿没想到自己能到皇后宫殿,激动的眼泪就差掉下来,绿倚说道:“娘娘,别哭花了妆,咱们赶紧去吧,要是晚了,可就是失礼了,可要受到惩罚。”
麻慧儿点点头,跟着前来引路的管事太监去了皇后宫殿,“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看着眼前新得宠的麻婕妤,脸上除了威仪没什么表情:“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赐坐。”
“是,娘娘。”宫女给麻慧儿拿了个小圆凳,她又道了谢,最后才半坐下来,心里暗暗想道,皇后找自己来什么事呢?
等他见到夏家婆媳妇,又看到麻敏儿时,才明白,原来她们进宫谢恩,皇后例行公事,把自己叫了过来,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没想到呢。
不过见到麻敏儿,麻慧儿的心情特别好,讲究起来,她在宫中的待遇,跟她的夫君息息相关,说得难听得点,她得借她的夫君往上爬了,他们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家婆媳三代规规矩矩地拜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四十岁出头,保养极好,坐在香梨木雕花座上,一手执着白玉莲花瓷盏,一手捏着盏盖,涤着茶汤,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看到夏老夫人行礼,把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宫女,伸手虚扶了一把老夫人,“老夫人快请起,快请起——”
“多谢娘娘!”夏老夫人谢过皇后。
皇后笑眯眯道:“老夫人啊,看到你,就想起老将军带着大军突围救出哀家的事,真是多谢老将军了。”
夏老夫人连忙道:“娘娘啊,你客气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啊,倒是让娘娘你千金贵体受苦了,你可是大魏朝的典范啊。”
不要说,夏老夫人还挺会说话拍马的,把皇后娘娘说得笑意盈盈,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的结果是,夏家人被皇帝招待了一顿,至于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在冷落夏家一段时间后请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风向标。
一直有些失落的夏仕雍高兴了、满足了,回家的马车上,一直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圣上态度终于缓和了。”
夏家人回去了,当天晚上,元泰帝翻了麻慧儿的牌子,留宿在麻婕妤宫殿,第二天,等他走后没多久,大内总官搬旨过来了,“麻婕妤接旨——”
麻慧儿连忙跪下接旨:“恭迎圣旨——”
“现封三等婕妤麻氏为二等淑容,钦此!”
天啊,天啊,麻慧儿差点乐晕过去,连连叩首,“多谢圣上龙恩,多谢圣上龙恩……”
方玉源朝磕头麻氏看了几眼,“收拾一下,搬到秀鸾宫吧。”
“是,多谢圣上,多谢公公!”那可是靠近皇后宫殿的地方,比这里热闹多了。
皇后随即知道了皇上的封赐,边上的嬷嬷轻声道:“娘娘……”
皇后垂眼,轻轻拔了茶杯中的勺子,“把她往上捧。”
“娘娘……”
“没听懂吗?”
“是,老奴知道了!”
第三天,麻敏儿回门,由于是自由恋爱,麻敏儿一点也不担心回门礼节、礼品之事,搂着夏臻一觉睡到大天亮。
果然不出所料,夏老夫人已经为孙媳妇准备好回门的各式礼品,让管事、仆人们装上马车,满满当当,塞了三辆。
小两口高高兴兴的回麻家了,九月秋阳高照,更让人心情愉悦,马车行驶在秋日的大街上,天是那么高,云是那么淡,阳光普照的地方让人有些晃眼,小风过处竟有一种让温暖包裹的感觉,抑或是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味道,风轻云淡中,温暖像似流动于天地之间。
马车内,麻敏儿偎在夏臻的怀中,透过马车车窗看向外面的天际,被这样的秋日深深吸引住了,“真想下车走走。”
夏臻低头笑笑:“现在只能在家中花园里享受阳光了。”
麻敏儿扁扁嘴,“那一个月后呢?”
“或许可以。”
“或许?”
“嗯。”
麻敏儿想了想道:“我可以扮成小子出来逛街,怎么样?”
“就你想得出来。”
“那你同不同意嘛?”
“嗯,不过一定要与我一起出来。”
“是,亲爱的臻哥哥。”
得到夏臻的同意,麻敏儿高兴极了,偶尔的小失意马上消失了,再次愉快的看向车窗外。
悠悠哉哉中,突然马车停了,晓文在外面大叫一声:“何人挡道?”
对面马车上的管事也下了马车,拱手谦和道:“阁下是……”
“没看到嘛?”晓文口气挺冲。
管事顺着晓文的目光看向马车上的族微,“原来是北郡王,得罪了!”说完,连忙转头,挥手让马车往边上靠。
“我说你会不会走路啊,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干嘛挤到我们这一边让路?”晓文不耐烦的上前叫道。
管事调头左右看看,“哦,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家马车已经习惯往左走了。”
“靠右行,你不懂吗?不懂做什么管事,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是是是……”管事惭愧的连连作揖。
街道两侧都是铺面,有行人、商家,都被相向而行的马车吸引出来,看到一方态度叫嚣,一方谦和,个个小声议论,“这边是北郡王府的马车,那边马车是谁家啊?”
“好像是常山郡王。”
“哦,就是那个以文会天下友的常山郡王?”
“对,没错。”
“听说他为人谦和,即便是郡王,也很底调,出门很少用霍王府的标志出行。”
“是这样,你看看刚才的管事就能窥一斑了。”
“果然非同凡响。”
晓文看着对方慢慢吞吞的挪马车,又抬头看看天色,都快错过吉时,又上前一步,“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
“是是是,马上马上……”对方管事抹头,好像急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但是驾马车的人却慢慢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