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则的办法是去找白前,白前说,“孔大姑娘多半是因着贴身丫鬟之死,忧思惊惧,乃至邪风入体,半夜高热,不算难治的病。

他们府上既已请了大夫,便不需我去,且,没有特殊情况,我不出诊”。

宋正则,“……”

恨只恨,他还不够纨绔嚣张,能毫不讲理、理直气壮地抓了白前去孔府给孔大姑娘看病!

萧软软猛地一拍白前的肩膀,“嘿,这还不算特殊情况?

前前,宋世子是要查案子啊!

我们身为大萧子民,要为世子爷分忧,为枉死者伸冤呐!”

宋正则,“……”

这位萧姑娘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不然就凭那个美人瓶儿,能查出真凶来?”

宋正则,“……”

总有一天,他要拔了她的舌头!

白前,“……出诊费一千两”。

宋正则顿时就笑了,早说啊,钱的事对他宋世子来说都是小事。

……

……

白前的身份不好捏造,萧软软却是个外来户。

宋正则张嘴就说萧软软是他表妹,听说孔雅病了,特意带了手帕交兼神医来看孔雅。

他来者不善、来势汹汹,孔雅只得让人进来。

孔雅的病情果然如白前所料,大夫开的方子也没什么不妥,白前看过后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目光落到了孔雅的百褶裙上,素白的裙角缝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不是大户人家常见的绣上去,而是用一块黄色的布料裁成花朵的形状缝了上去,且只有那么一朵,看着十分违和。

孔雅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然扯了扯裙子,勉强笑道,“两位姑娘是想问什么?”

她自己提了出来,萧软软大刺刺张口就道,“孔大姑娘这病得有点巧啊!”

孔雅还在病中,神色恹恹,“珍书伺候我十多年了,临了却得了这么个下场。

我心中难过,夜间睡不着,吹了会冷风,叫萧姑娘见笑了”。

人非草木,就算只是个丫鬟,陪伴十多年了,乍然没了,还是凶死,孔雅难过忧惧再正常不过。

“哦,伺候十多年了,那孔大姑娘应该很了解珍书吧?不如仔细跟我说说?”

萧软软笑得全无机心,露出了瓷白的两排细牙,“孔大姑娘不必有负担,就当是咱们姐妹随意聊聊天。

待会孔大姑娘聊累了,就把孔二姑娘,跟珍书交好的、打过交道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叫过来聊天,我这个人最喜欢聊天了!”

萧软软这一聊就是一上午,宋正则在外面等得无聊又焦躁。

好不容易等到了白前和萧软软出来,就见萧软软对他呲着大牙笑道,“世子爷,孔大姑娘盛情,我们在这用过午食再走啊!”

孔老太傅不在府中,在这里用午食倒也无妨,宋正则矜持点头。

唔,主要是等到现在,他早就饿了,又不好意思老是去拿孔府待客的点心吃!

几人就在孔府用了午食,待出了孔府,宋正则就迫不及待地问她们有什么收获。

萧软软得意洋洋,“那个孔大姑娘绝对有猫腻!

你寻个空把她另外一个大丫鬟奇书抓到府衙去,严刑拷打一番绝对能问出东西来!”